恪昆一怔,看向了墨迟。
墨迟用郁显话和恪昆耳语了几句,恪昆皱了皱眉头,用郁显话道:“殿下,你知道么,除了我,这个家里已经没有男人了!我找不到男人来服侍他。”
墨迟知道其中的内情,他试图把话题岔开:“你不必理会徐侯爵,他自己带了男人,咱们先喝杯酒。”
但这话题似乎岔不开,恪昆的怨气已经积聚了很久。
徐志穹听不懂郁显话,只见城主恪昆的表情越发激动,说话的声调也越来越高,似乎在向墨迟倾诉着某种不满。
墨迟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偶尔说上两句,从表情来看,也是在劝慰恪昆。
山艳的表情十分复杂,她不想在城主面前失礼,却又掩饰不住脸上的忧虑。
吃过晚膳,恪昆让一群女子献上了歌舞。
郁显的歌舞和大宣有些不通,大宣的乐器以琴瑟笙箫为主,舞姿柔美,曲调委婉。
郁显的乐器以排箫、短笛、皮鼓为主,曲调欢快,舞姿奔放。
徐志穹喜欢赏舞,但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这位城主的家里,除了他本人,一个男人都没有,就连门口的侍卫都是女子。
赏了一个时辰的歌舞,墨迟表示困倦了,恪昆吩咐侍女送客人歇息。
徐志穹想要一张有窗的屋子,山艳在旁道:“不能让客人睡在有窗户的屋子里,这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站在郁显人的角度想想,这也确实符合情理。
有窗的屋子,在宅院的最外层,一旦打仗,肯定最先受到攻击。
徐志穹只能入乡随俗,住进了最里层的屋子。
屋子里比正堂要昏暗的多,全凭两架烛台照明。
六月天气,没窗户还不通风,本以为屋子里会十分闷热,可进了屋子却发现分外凉爽。
徐志穹想起一件事,时才在正堂用膳时,也没觉得闷热。
他发现屋子里有一只红陶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束梅花,那梅花周围一直散发着寒气。
山艳在旁介绍道:“这是我大郁的特产,若是用大宣话来称呼,应该叫做冰种梅,将这梅花放在太阳下晒上一日,能接连两天散发寒气。”
徐志穹碰了碰那梅花,花瓣果真冷如寒冰。
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来,将一股暖湿之气和寒气混在了一起,徐志穹回头再看,发现墙上插着一根碗口粗细的竹子,时才那股微风,是从竹筒里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