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村里,里长杜广兴摆了两桌酒席,正在给两名朱雀修者压惊。
这两名朱雀修者在和顺村安了家,正因为有这两人,和顺村以前从来不为吃饭的事情发愁。
村里的酒宴很是素朴,但并不影响宴席上热烈的气氛。
里长倒了一大碗米酒,冲着一名叫尤俊海的后生道:“小海,喝么,敞开了喝,醉倒了今晚就睡我家了么!”
尤俊海也倒了一大杯酒,喝了一口擦擦嘴道:“叔,俺这心里不痛快,俺娘就是和顺村的人,俺媳妇也是和顺村的人,俺也是和顺村的人,可咱们朝廷为啥就非得和俺们过不去?”
里长皱眉道:“可不敢胡说,高仁孝是高仁孝,朝廷是朝廷,高仁孝的那个老龟孙不是东西,这可不能赖在朝廷身上。”
老吴头在旁叹一声道:“要不是京城那位徐灯郎,小海他们的性命,还真未必保得住,咱们一村老小的性命也难说!”
里长一愣:“你说啥徐灯郎?徐灯郎不是京城里的大英雄么?啥时候来咱们村子了?”
尤俊海道:“俺听县城里的通道说了,昨晚上来的徐校尉,就是徐灯郎,是他硬着脖颈子换了俺们一个清白!”
“那就是徐灯郎!”里长挑起大拇指,“要不说老天爷疼乎咱们,这是给咱们送来救星了。”
老吴头叹口气道:“徐灯郎在这,小海他们倒是清白了,等徐灯郎走了可咋办?难说高仁孝那老龟蛋不来找后账!”
“怕球么!那老龟儿子不是罢官了么!”
老吴头摇头道:“他是罢官了,难说别的官就是好人,你看那向知府,啥时候管过咱们死活么?”
里长打了个酒嗝:“老吴头,你莫说这丧气话,今天是个好日子么!
这事过去之后,估计我这里长也干不下去了,可不管谁当了里长,咱们和顺村的骨气不能丢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让咱们好好过日子,咱们村子就和和顺顺,要是让咱们日子过不下去了……”
话没说完,村里的年轻人生子冲了进来,冲着里长喊道:“不好了,高知县带着尸体打进村子了。”
“你说甚来?”里长听蒙了,“谁带着尸体?谁打进来了?”
“高知县!”
“你撑湖涂了?高知县带着尸体作甚?那老棺材瓤子能打得过谁?”
生子急得满脸是汗:“里长,你赶紧看看去吧,村口老宋家、老丁家,老胡家都被打死好几口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