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自己去摸索,哪怕摔得遍体鳞伤,爬起来还是两眼一摸黑。这大概就是所谓“圆滑”的代价吧。可是为什么“圆滑”者就一定要受这许多磨难?袁朗将成才做人的根基击得支离破碎,将成才信奉了二十年的那些东西打得无影无踪,他说成才心里没有七连的“不抛弃不放弃”,可是他自己却将成才放弃了,他说不敢将全队人的生命交托在这样的人手里。虽然理由无可厚非,但成才毕竟万念俱灰。我有时候想,袁朗难道真的是神?他一眼就看出了成才是不会被打倒的小强吗?或者不是,那么成才的一生就从此陷入自卑的阴影再也无法自拔谁又曾把对待许三多的执着和宽容原封不动地移到成才身上过?众目睽睽下,永远温和的班长将酒泼在成才脸上,不留情面。从骄傲到消沉,从自尊到自卑,从坚持到怀疑,“不放弃不抛弃”的信念如何可以造就这样的人格裂变?有色眼镜无处不在,无论是好人班长,还是神人袁朗,都没有给过成才一个主动的拥抱所以我才更喜欢连长老七。话说回来,老七对于三多,又何尝不带有色眼镜呢?这是《士兵》真实之处,直指人心。”陈广暗暗为这个评论点赞。与此同时徐乾也接受了采访。记者问道:“徐导,你了解最近袁朗和成才得争论吗?”徐乾道:“这个我知道。”“那你赞成这种争论吗?”徐乾回答道:“当然,一部好的作品拍出来就是能让其他人讨论,毕竟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那么你支持袁朗的行为吗?”“当然,如果不赞成,我就不会写这个情节。”徐乾回答道。“许三多最先是木头,而且是一开始被看成是一块朽木,不可雕的朽木。但是,他却成长了起来。”“他没有吴哲那样的智力,他不会去想:啥叫有意义的事情啊,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做的这些事情有用吗?如果没用,我是不是白干了?“他也没有成才那样的天分。他不会去想:哪个人对我有利,我该跟谁关系好点。连长该散什么样的烟,班长该散什么样的烟,一般的战友又该散什么样的烟。”“成才认为自己很聪明,也会处人处事,他离开钢七连的时候,看着一个人前来送行的许三多,说:我自以为没有处下全连的人,也最少也有半连的人,结果呢?”“”许三多是简单的,一眼就能看穿的,他的力量就像一滴水一样那么清晰、专注。他总是没事找事,主动去跑步、踢正步、修路。”“他也没有象连长那样的老爹,他只有一个叫他龟儿子的老爹。但他仍然知道,自己不能输。他有一个让自己坚持下来的简单逻辑:活着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有意义就是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