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攻击再攻击的潘央极少采取守势,不管是感情还惯咄咄逼人,由此可见陈圆殊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同寻常。/陈圆殊与潘央从第一次见面迄今为止有将近1时光,是极少数能与他掏心掏肺说上话的人物,也许仅仅作为一个商人,就如同之前南京熊猫集团副总裁一般会因为能与他交谈感到荣幸,但作为一个已经拒绝过他两次的女人,相处起来并不轻松,陈圆殊悄悄叹了口气,转头道:“你手机里还有没有马开泰他们的号码,有的话就打个电话,我们在龙蟠中路上的巴国布衣等他们,或洪武南路那家天桥下的烤鱿鱼。你总不能每次回国都让我们揪出来才聚一聚,这样不好。”
潘央掏出一只老牌东信手机,笑道:“我这个人一身臭脾气,不过专一。这就打给他们。我还不是怕麻烦他们,如今那些没义气的龟儿子都是有家室有事业的金领,日理万机,我一个败军之将,哪敢劳烦他们大驾。”
陈圆殊柔声感慨道:“一次次危急关头,他们是没办法替你两肋插刀,你对他们很失望,但等你有了老婆孩子有了不再是一个人的责任和负担,就明白英雄确实气短,抵不过生活的打磨,你大度一点,宽容一点,那些朋友再不济,起码不对你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你就知足吧。”
潘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出伤感还是惆怅,把玩那只磨损严重的老版手机,不肯表言论,似乎陈圆殊这番话触及他的伤心处。
陈圆殊开着那辆玛莎拉蒂在南京街道穿梭,不温不火,每次经过斑马线都会主动缓速让行人先过,她望着那只实在不算雅观的手机,一用就是七八年,真不知道那该叫做个性鲜明还是人格障碍,一想到潘央在出国前与一群昔日死党间的恩恩怨怨,陈圆殊一阵头痛,百感交集,轻声道:“退一步说,你现在回到国内,就算你不想跟他们有过多交集,做酒肉朋友也没有半点坏处,中国不比跨国企业,还得老老实实把你嗤之以鼻的那一套搬出来,你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跟整个体制斗争。”
潘央拿那只破旧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待回应的时候望向陈圆殊微笑道:“我听你的。”
换做别人,一见到潘央如此低姿态,恐怕早就感激涕零。
陈圆殊自然不需要感恩戴德,要知道潘央手中那只手机还是她当年送他的第一份礼物,那个时候潘央刚好被东信集团扫地出门。
“我是潘央,刚回国,圆殊说大家一起聚一下,老地方,洪武南路天桥下吃烧烤,你顺便帮我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空,我和圆殊马上到那里。”潘央说完就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