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贤宫中,一投影,一身影,站在大殿两侧的阴影中,同时透过中央天窗投射下的亮光,看向对面。
“墨家九算,成员是越来越少了,”郭纯阳环视四周九道后面空无一人的帘幕,道。
“不算少,”秦旸笑着接道,“除了死去的老大和老七,其余人至少还都活着。”
“但是除了老四,九算成员没有一人和吾站在同一立场,这是叫吾颇为痛心的一点。”郭纯阳道。
“人总是会变的,矩子在觉得痛心的同时,不妨想想他们为何会变,”秦旸道,“你隐藏在暗中十年,固然获得了时间发展,却也丧失了收服人心的机会,有得有失,这才是基本的道理。”
也许在当年,上代矩子招他们成为九算之时,这些人都还是一条心,都还肯尊奉矩子之令。但在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却是让九算各自偏离了道路。
除去一开始就叛变的一些人,杀死弦宗长老夺其位的弦主、被司命暗算躲在天泽宫近二十年不敢出来的素挽真、在道门之中默默发展的道无涯,这三人其实都是郭纯阳可以拉拢收服的对象。
只是当时他因为疑心这些人中有内奸,选择了隐藏暗中,并且在他们各自需要墨家帮助的时候并未出手,也未曾规范他们的行为。
在失去矩子规范的十年里,墨家九算就像是没了笼子的野兽,随意成长,并在多年之后走上了各自的道路。
当矩子放弃九算的时候,九算之中还能挽回的也同样放弃了矩子,双方就此走向了歧路。
“经过十年的隐忍,你在卷土重来之时有了极强的资本和根基,却也让九算和你彻底离心,这便是你这般做的代价,”秦旸淡淡道,“哪怕是身为上代矩子之女的玄歌,也不愿与你一道,可见你之失败。”
“所以我们就不要再谈九算之事了,要是没记错的话,今日你我一会,是为了进行交易的。”
“三条性命,换一个河图,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郭纯阳道:“再附加一个条件,便可以交易。”
“说。”
“借出凤皇于吾,让吾处理江南道水患,吾可将河图双手奉上。”
“哦~”秦旸道,“本座还以为,你会让本座助你一同进攻江南道,消灭冥帝呢?毕竟讲道理,冥帝和本座也有仇,本座那老岳父可就是因他而死的。”
“吾信不过你。”郭纯阳直言道。
上代矩子的仇,弦主墨玄歌会在意,秦旸可不会在意。秦旸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