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一块鸡蛋糕,咬了一口后道:“不过听到皇后宫人被换,皇子被抱到东宫去后,我便猜你今日一定会来。”
“这是何道理?”
她扬眉,“这两件事有联系?”
“呵。”
孙训珽望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你这就不坦诚了,你应该很清楚,今日朝堂会发生什么,所以,你不去是最好的。只是不去也得有个理由,所以来看望我这个伤病之人不就是绝佳的借口吗?虽然这样会被人说,你不务正业,可陛下又没正儿八经地宣告天下,今日大朝要商议立储君?所以,你不知情,情有可原。”
他喝了口鸡汤,又继续道:“而且,我是因你受伤,如此,你不但无罪还显有情有义,不是吗?”
“呵。”左弗笑了,“真是千年的老狐狸,我这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说罢便是扬眉,“我利用你,你不难过?”
“谈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既是知己便是要相互依靠,相互解难的。”
说罢他便是咧嘴一笑,“再者,我就喜欢被你利用,你欠我越多,我越有机会不是吗?”
“你……”
左弗语塞,过了好半晌才道:“也很坦率。”
“你一直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啊。”
他拉来小案几,让顺眼拿出几个坐垫,“我喜欢坐地上,这样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在你的小船上不都是这样坐的吗?”
左弗笑了,“我也觉得这样舒坦。”
说罢便是坐下,又道:“看来今日我是要在你这消磨一日了,你就准备让我这样干坐着?不给我来点茶?”
“疏忽,疏忽。”
他笑着让人上茶,而自己则是从袖口摸出一个小字条,递给左弗,“看看就行了,别发怒。”
左弗接过字条一看,沉默了久久后,才低低道:“卑贱之人,命如狗……整整一宫人……当真是狠。”
“天家无情,你该懂这四字了吧?”
孙训珽望着她,眼神深幽,“不要太感情用事,不然会害了自己。你要的公义,你要的大同,动摇的不仅仅是朝臣乡绅的根基……兄弟们想寻个活路,你得给他们指个方向,小舒佳肴那顿饭还是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