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胀,一股腥甜之气涌上,竟在喉间察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他强忍着不适,将混乱的思绪压下,沉声道:“镇国公,你放肆了。”
顿了下又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陈长淮,李畅,尔等若真心为国便不会肆意抨击镇国公……”
他晃了晃手里的册子,“这税收之法你们看过后再来说话吧。另外,陈长淮你在这奉天殿上肆意殴打朝廷重臣,你可知罪?还有镇国公!”
他望着左弗,“睚眦必报,有失君子之风,你可知罪?”
左弗躬身作揖,“臣自知冲动,但臣不悔!”
“好一个不悔!”
朱慈烺怒声道:“是不是有一日,朕罚了你父亲,你也要打朕的脸?!”
“陛下,若父亲犯法,陛下自可处置,臣不会有一句怨言。依法治国,臣不会有任何埋怨。陛下与臣年少相识,在江东门卫所相处甚多,陛下该知臣的秉性,臣不是无理取闹,不讲道理之人。”
她顿了顿又望着朱慈烺,一字一顿道:“亦不是无情,狭隘之人!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圣人教导一日不敢忘!”
朱慈烺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发出长长一声叹息,低低道:“过刚易折,弗儿,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如意的……”
不再称呼爱卿,而是唤她小名,显然这一声感叹是发自内心的。
说完这句,他便挥挥手,“既是依法治国,如今你二人在朝堂械斗,已触国法。陈长淮罚俸两年,镇国公罚俸一年,退朝吧!”
疲惫在朱慈烺脸上显露,随着百官的朝拜,他缓缓退去。
转过身,一口鲜血喷出,高庸吓得连连惊叫,“陛下,陛下!来人,来人,快来人呐!”
“不要声张!”
朱慈烺擦去唇角鲜血,呵斥道:“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高庸扶着朱慈烺,眼泪掉了下来,“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
朱慈烺望着这金碧辉煌的侧殿,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朕无碍。”
顿了下又道:“伴伴,现在就派人去将皇后身边那个掌宫嬷嬷处理了,还有身边那些宫女,全部处理了!朕现在就拟旨,册立皇儿为皇太子,你再挑选几个合适的乳娘,将太子抱去东宫抚养,无朕允许,太子不许夜宿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