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气得跳河,还被自己羞辱过的左弗,两次遇上自己都显得格外客气,得了权势也没来整他,就这一点,不知要甩世间男子多少条街。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左弗真是美玉,是自己辜负了她。
想到这里,他越发羞愧,拱手道:“大人如今已贵为国公,即将接任应天府尹一职,这一声哥哥,下官真是担不起。”
“担不担得起的,只要我不介意,旁人又能说什么?见你神色憔悴,可是有人为难你?”
一群吏部官吏纷纷侧目。
心里十分惊讶。
上回左弗来吏部报道,能回吕华岱的礼已很让他们惊讶了。事后想想,左弗也的确称得上是君子。面对负心汉,还差点逼死自己的人竟能维持风度,这等胸襟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这一回……
听她这话……
似是完全释怀了?只将吕华岱当成一个儿时玩伴?
“你不必如此。”
左弗见吕华岱身子轻颤,便笑了笑道:“人一辈子就这么长,我要一直记恨你,多累?翻篇了,人才能过得轻松,吕家哥哥也要放下才好啊……”
说罢便是轻轻越过吕华岱,道:“还是由哥哥带我去见堂官吧。”
“啊?”
吕华岱愣了愣,可随即便是连连拱手,一脸感动地道:“是,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吕华岱在前面引路,待过了一道走廊,无人时,他忽然压低声音道:“王铎死了。”
左弗一愣,“怎么死的?”
“听说是惊恐而死。”
左弗蹙眉,“他举荐不察造成如此后果却有责任,可若因此而受株连未免也委屈。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叶德书竟会干出卖祖求荣的事来?且王铎此人虽是狂傲,可却是两袖清风之辈,断不会收受好处而举人为官的。”
“在这个时候还能听到有人为王大人说句公道话……云舒,我,我当初果是畜生不如……”
“过去的事就算了。”
左弗轻叹了口气,“我貌丑还凶恶,你喜欢周家小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顿了顿又道:“不提这事了。此事,在京中风评很大吗?”
吕华岱四下望了望,小声道:“鞑子差点将半个浙江都吞了,若不推个人出来,如何面对臣民?王大人是被吓死的,只是吓死他的人……”
左弗微微点头,“多谢哥哥提醒。”
“左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