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感觉今日成了现实,这个才是你吗?
四目相对间,没有电闪雷鸣,只有一种淡淡的,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交汇。
朱慈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体会,但他知道,这一刻,昔年江东门卫所里的那个少女已死。不,或许当年的她早不在了,只是自己不愿面对罢了。
垂下眼,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样。
这个现实,他始终不愿面对。每每面对,毫无波澜的心总会生出裂痕来,让他痛不欲生。
这是他最后的软弱。
他可对所有人严苛,可唯独对她难起苛责薄待之心。
除了要倚仗她神秘的力量外,更多的是一种喜欢。
这个在他最无助,最落魄时,不停鼓励他,宽慰他的人,他始终硬不起心肠将她的羽翼折断,牢牢囚禁在自己的牢笼中。
他本可以那样做。
他知道她在意她的家人,知道她唯一的弱点,他可以利用这弱点,让她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可他做不到,想了很多次,还是做不到。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恨自己,然后怨她。
她是自己的软弱,自己应该抹去她的。一个君王,不应有任何软弱,无情才能成就霸业。
朱家的天下险些在屈辱中死去,如今偏安一隅,局面大好,是好不容易抓来的机会,他不能再让朱家背负着骂名而亡,也不想再看到百姓因朱家无能而受苦。
是的,中兴之主,他要当刘秀,而不是无能落魄,被人拒之门外的朱慈。
而左弗,是他心中唯一的软弱。
求而不得,除而不能,这世间苦着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呢?
你追求大同,我何尝又不是在追求大同?只是道不同,手段不同罢了,你为何就这般不理解?
苦涩在喉间滚动着。
这一刻,朱慈知道,左弗走远了。
真的走远了。
她依然会用心办事,只是她忠于的不再是他们的情谊,而是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她要走自己的道路了。
从此,她在左,他在右,行走于道,默然相望间,再无交集。
呼吸纷乱了几息,慢慢又归于平静。
身为君王,他的脸上不该有太多的表情。
不想让朝臣猜出他的内心就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望着她,她亦无退缩,只是这样望着,黑白分明的眼里也是情绪淡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