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未来得及琢磨天子话里的意思,天子又开口了,“当时留守衙门的乃是同知与通判,此二人有不可推卸之责,这便去了他们职务,派去嘉善县再磨练磨练吧。”
轻飘飘一句,直接将应天府的同知与通判给贬了。京都的同知通判比普通地方的知州都风光,这下可好,直接去嘉善县当县官,连贬好几级,这也是够倒霉的了!
吉文呆住了!
原来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吗?!
两人一同被贬,但这等事不可能需要两个人来做,所以只可能是其中一个人。
那么会是谁呢?
吉文不敢细想,忙跪下谢恩。
待回到席位,他心里慢慢有了谱儿。
以后谁若能平步青云,想来就是协助天子之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总算不用倒霉了,还能在应天府府尹的位置上苟着。但经此一事,吉文忽然没了向上爬的念头了。
天子才多大?二十多岁的人,手段,心志如此厉害,不敢想十年后,他又会成长到怎么样?
给这样厉害又薄情的天子当差,当得好没什么功劳,当不好是要赔上生家性命的……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望了周世昌一眼。
周世昌有拥立之功,可除了加了一个荣耀的名头外,并没捞到什么实权。而这虚名还都是在京口抵挡了清军好几年才换来的。相比起左家,周大人简直不堪一提。
而说来也怪,这老头就跟无事人一样,心态出奇的好。让他去哪便去哪,在朝堂上也越发沉默,难道……
吉文心里一惊!
他早就察觉到天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周世昌察觉到了吉文的目光,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先帝殉国煤山,天子去寻外祖都被拒之门外,当年他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何经得起这打击?一路奔波来到南京,受尽苦楚,受尽惊惧,一个少年郎的心志尚未稳固时,受尽这些折磨,成年后,那心态怎可能正常?
尤其是在目睹着闯贼从大臣家里搜光出来的银子后,这位的心里恐怕就更加不平衡了吧?
毕竟,当初先帝向诸臣借钱时,可都是说没有的。可后来被闯王弄出这多银子,要当初他们肯拿一点银子出来,先帝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惨。
有因必有果。
大明近三百年未薄待读书人,可读书人却有负大明,这事要搁谁身上,谁都要生怨恨。
从他拥立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