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到底生分了。
公式化的叙述让他从接到信那一刻起,便觉心头隐痛。特别是,这封信还是委托孙训带回来的。
他们俩到底走得是有多近?这等书信竟也让他的人带回?
白皙纤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望向安顺候时,眼神又阴沉了几分。
这家伙真是绝顶聪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书求娶左弗其目的不就是要让天下人都觉得他与左弗不清不楚吗?绝了所有侯门显户结亲的路,是想向自己表明:非弗不娶。
而自己还不能责罚他。
男未婚女未嫁,自己凭什么阻止?藏心底的那个理由怎么说得出口?尽管天下人尽知了,可却是不能点破的事。
这家伙现在反其道而行之,而所有大臣都在看着,为了彻底断了自己对左弗的念想,必是会站在孙训一边。
在这些臣子眼里,皇权膨胀也是他们要警惕的事。
而若自己应了这事,孙训则实力大涨,并自己会因为左弗而不忍难为他……
真是好算计啊!
朱慈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从一个庶子变成一府掌舵人,此人的确是有几分本事。那几个美人还是完璧之身,再加之高庸打听来的消息,呵呵,在青楼与人结交,暗暗布置自己的势力,偏还要营造出浪荡子的面目,若不是弗儿,此人会不会是一路诸侯?
不臣之人,其心可诛!
只是现在自己能杀他吗?
朱慈眼里的阴霾更重了几分。
他不能杀他。
不然天下人皆会以为自己因儿女私情杀功臣。如此,于他于弗儿都不是好事。
烟花在天空绽放,臣子们的赞美还在继续,而朱慈已没了观赏的性质。
所爱之人不能爱,所恶之人不能杀,这便是天下共主,这便是天子。
孤寂,辛苦而又悲凉的事。
垂下眼,转身下了皇城,不理会臣子们的惊疑,这时候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寝殿里,看一看画中人,与回忆为伴。
孙训望着天子的身影消失在皇城上,硬朗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伤心了吗?
呵呵。
这些生来高贵的人啊,总以为自己付出一点便是全部。总以为过去的一点恩惠能套住一个人一辈子,真是高傲自负得令人很不爽呢。
不过也好啊!
那妮子那么聪明,想来是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