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光线柔和。
陈舒挪了下床的位置,使之与内墙的距离刚好可以铺下一张薄床垫,便开始铺起了地铺。
宁清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屋内无人说话,只陈舒的影子在摇晃。
等到他将床单铺好,扔一床被子上去,又从床上取了一个枕头扔到上面,便转身对清清说:
“好了,你睡床还是地铺?”
“床。”
“地铺多好啊!你看,软软的,还有床垫,床品也都是新的,喷香,就是没有床架子,但是你不觉得它夹在床和这面墙中间,又更矮,睡着很有安全感吗?”
“很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
“因为可能会有人半夜滚下来。”
“怎么可能?屋里就我们两个人,谁会从床上半夜滚下来?”
“……”
“嘶!你不会说我吧?”陈舒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为全球变暖做了一点贡献,他睁着眼睛,表情逐渐变得痛心起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继续。”
“……”陈舒沉默几秒,叹气说,“早晓得是我睡,就不铺这么好了,睡张席子就够了,反正席子再冷,也没有我的心冷,席子再硬,也没有你的心硬。”
“台词功底见长。”
“真让人心寒。”
“还有吗?”
“没了……心死了……”
“那我去洗漱了。”
宁清说完,便走进了卫生间。
等陈舒也走进去时,洗漱台上已凌乱的放了许多女子才会有的东西,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
水龙头下流水成柱。
哗啦啦作响。
“噗!”
清清吐出最后一口水,擦了擦嘴,又把牙刷放在水柱下洗了洗,习惯性的甩一甩,将牙刷放回杯中,并随手放在置物架上,就和陈舒的杯子挨着。
她从镜子中瞥见了走进来的陈舒,但没有做任何反应,只自顾自的将头发放下来,戴上发箍,拿上洗面奶,低头捧水。
陈舒则从她的杯子旁取下了自己的杯子。
接下来的时间中,他便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中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看着清清洗脸、护肤,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底升了起来,难以形容。
“噗!”
陈舒腾出了嘴,没有扭头,而是对着镜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