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安婷从小到大所压抑的委屈都勾了出来。
安婷忍不住跪在雪地上,抱住老父的双腿,号啕大哭起来。
……
大街上,无数的难民争抢着粮穗,有些等不及,刚刚抢到手中,就把那微微泛绿、有着稻米清香、粮食还有水分的稻米、麦穗,撸下来用力搓上一搓,便塞自己嘴里一把,再塞孩子嘴里一把,狼吞虎咽起来。
一些百姓人家,直接抄起扫把,就开始扫院子里的粮食,但是眼见天空源源不绝,还在下着粮食雨,干脆也不扫了,站在越来越厚的粮穗上只管大叫大笑,然后突然跟抽疯似的就跪下来,望王宫方向而拜。
首相沐衍府上,首相、亚相,大司寇、小司寇还有几位上大夫,正为如何处置衍王子而大伤脑筋。
那时代,王族和诸侯极少会受重刑,争位夺嫡失败的,大多偃旗息鼓了事。不过,这里说的争,大多是文争,以武斗火并的方式夺位的极少。
所以,如何处置王子衍,一时也没有先例可循,几个人里意见中庸的较多,建议处死的如费仲,建议废去王子称号了事的如简相等极端意见也有,大家各执己见,一直争持不下。
首相沐衍其实是倾向于简相意见的,因为王子衍一直以来的名声太好,而他的造反生涯又实在太短暂,根本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和影响。
就算中京城里,知道他曾谋反过的,现在也没多少人。如果这就予以严惩,天下诸侯不知详情,只会认为这是雍天子因为政见不同而迫害忠良。
王子衍该不该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旦死了,对雍天子有害无益,那么做为首相他就得好好权衡一番了。
这时,突然天降粮食雨。
几个朝廷重臣站在廊下,眼见这等神迹,一时震撼的无以复加。
许久,首相沐衍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诸位,关于如何为王子衍量刑,老夫已经有了定计,王子衍率兵逼宫,意图不轨,当予处死!”
简登隆还要说话,沐衍淡淡一笑:“简相不必再说了,子衍无义,天子有仁,不会真个杀了他的。天子必有恩旨下来,介时,可判子衍流放于羑里,永世不释!”
沐衍转向几位大臣,说道:“尔等诸般顾忌,都大可不必了。”
他向廊外一指,道:“就以今日之神迹,我王便是处死子衍,谁敢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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