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
是了,因为他!一定是因为他!
首相沐衍、太师谈琰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被赐予金鞭的人。
‘上打君?’
一句客气话罢了。就像人家对你说:“别见外啊,就当是在自已家里。”你真做得到跟在家里一样么?
可这‘下打臣’就大有商榷余地了。
谁是奸佞?谁来判断?是不是只要与大王意见相左的,你就可以称之为奸佞?
然而,首相沐衍和太师谈琰都没办法站出来反对。
神明之言,无从判断真假,难不成你要说天子在说谎?只能承认它是真的。
可天子说陈玄丘最有资格掌管它,这个倒是可以进言,说他资历尚浅啊、威望不足啊,诸如此类的。
可问题是,你一个首辅、一个太师,站出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合着这条金鞭只有给你掌管才是天经地义的?
两人都不想落一个抢权夺功的名声,是以只能沉默。
这时候,就得其他大臣们出面了。
有些话,首相、太师不方便说的,就得让他们来。
收小弟是干嘛用的?这个时候不出面,你的脑袋是只负责喘气儿的么?
可是,众大臣无人出面!他们的脑袋,现在确实只负责喘气儿。
杨东彬前车之鉴呐!
那可是一位上大夫,眼瞅都要炮烙了。
众大臣都在努力回想,自已有没有做过不为国法所容的事情。如果做过,有没有被人所知、有没有证据把柄被人抓住。
殷受瞄了简登隆一眼,道:“寡人有倒曳九牛之力,举重若轻,倒是忘了简相年纪大了,持不得这种重鞭,这鞭,沉得很呢。来人呐,把鞭赐与陈卿。”
寺人上前,从简相面前的几案上双手抓起金鞭,便走向陈玄丘。
陈玄丘连忙起身,双手接鞭,恭声道:“谢国君赐鞭。国君器重之恩,臣铭记在心,必为我大雍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殷受把眼看来,结果正看见陈玄丘下首跪坐着一人,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庄重无比。
殷受一奇,杨东彬不是被拖出去了么,怎么……
殷受定睛仔细一看,却是上大夫江湛。
殷受便道:“江湛大夫?”
江湛一个激灵,连忙捧笏道:“臣在。”
殷受道:“你方才在哪里,什么时候上殿的,寡人怎么不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