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臭的、胆小的、蠢得跟猪一样的,还有说话捏着嗓子的轻浮女人,以及镇不住女人的小年轻……
王笑的用人水平不过如此。
但奇怪的是,莫乾这人有时连个女人都镇不住,遇事却有几分坚韧细致,懂得‘因势利导’之理,竟真让他打点了建虏的官兵,没有太苛待这些人,还把请求层层递了上去。
之后,一个建虏将领召见了这一行人。
他们一共百余人,精壮的护卫与货物早都被看管起来,只有为首的几人被搜了身,被押着穿过营寨。
到了一座大帐前,有侍卫走出来,扫了几人几眼,喝道:“这三个可以带进去,这几个人留在外面。”
“喳……”
张略先、魏几悦、余从容于是进了大帐。
余从容心想:“看吧,建虏根本不在乎那女人是谁的夫人。”
他低着头站在张略先身后,只看到前面那建虏将军的一双靴子。
“范家的商队?可有信物为证?”那清将的汉话说得很好。
余从容目光看去,见张略先的身子抖得厉害,没有回答。
“禀主子,有的……”魏几悦开口。
“哪来的臭味?”那清将忽打断他的话,十分不悦地嘀咕了一句。
余从容忽然道:“主子……是这个奴才脚臭,不如把他拖出去?”
魏几悦一愣,转头看了余从容一眼。
那清将似觉得好笑,让人拖了魏几悦出去、掀开帐帘透了透气,又向张略先问道:“不想开口说话是吧?”
“禀主子,我家老掌柜年纪大了,说话不利索,主子恕罪。信物是有的,我们有通关凭证……”
余从容扶了扶张略先,从他袖子里把文书拿出来。
清将扫了一眼,淡淡道:“这是前朝的凭证,我大清朝赐给范家的皇商文牒呢?”
张略先抖得更厉害了。
余从容道:“范家的根毕竟还在山西,担心唐逆知道家主为大清办事,平时行商不敢把皇商文牒拿出来,家主和小的们都盼着大清早日收复山西……”
“是,是。”张略先终于缓了一口气,道:“小的们盼大清如盼甘霖呐。”
那清将笑了笑,又问道:“范永斗近来可好啊?”
张略先忙应道:“小的……小的是四房的掌柜,许久未见过老爷了。”
“哦,范四?爷正好认得他,他的腿疾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