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里。
此事不好提出来,但宋礼却感到巨大的压力。
此时他斟酌着,终是开口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怀远侯劳苦功高,我知道。但不能每每因他能破敌便事事不问因由、盲目追随。朝廷为何有法度?防患于未然是也,如今怀远侯行事,主张讲‘效率’二字,为有效率,他处处不与朝臣商议、不与殿下汇禀,大小事务唯他一言而决。就算我知他不是权臣,但其所为与权臣何异?
是,他忠心耿耿,但权臣与忠臣之间,差的不止是忠心或异心。差的是有无法度拘束。便说这与反军商谈之事,之后若有不妥又如何是好?
还有,此事未并报与殿下知道,万一有了差池,责任便全在怀远侯一人身上,他又如何是好?我这不是在猜忌他,反之,正是为了他顾虑。这事情做太满了,我是在担心他引祸,担心君臣不能长远啊!”
“宋大人所言我明白了。”杜正和道:“但如今的情况你也该明白。只有怀远侯守得了城,听他的便是。”
“我如何不听他的?如今哪件事我不是在支持他?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观他如今愈发刚愎自用,他若不思月满则亏、水盈则溢的道理,往后必有祸事。”
之所以选择跟杜正和说这些,因为宋礼知道杜正和本就是陛下的死忠之臣,不是王笑嫡系人马,算得上是有公心。
果然,杜正和沉吟了很久,缓缓道:“宋大人,本将只有一句……若是怀远侯一心为大楚,没人能在本将这里诋毁他。但若真有祸起之时,本将一定死守楚朝社稷。”
“杜总兵深明大义!”宋礼深深行了一礼。
得了杜正和这一句保证,他终于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