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父子天伦,恭王死了,老宗正也该为他报仇才是。”
瑞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苍老的容颜上泛起一丝残酷的笑容,缓缓道:“你这不是来了吗?”
王笑听了这一句话,苦笑一下,会心地点点头。
瑞王道:“这里皆是本王心腹,谈话不必顾忌。”
王笑道:“好。”
瑞王说话慢腾腾的,又道:“今日为了你来,本王还到太平司借了刑具,一会你大可尝尝。”
王笑道:“这些刑具就不必还了,京中王公多,往后还要常用。”
瑞王摇了摇头,道:“少年人不知利害,死不悔改,逞些口舌之能。”
说话间路过一个小庭院,却见一个脚载镣铐、披头散发的老者正在院间堆雪人。
王笑见他神情专注,如在精雕细琢一件艺术品,不由驻足看了两眼。
瑞王倒也由着他看,缓缓叹道:“这位是先帝之弟,陛下的七叔,曾封安陆王。算来已在宗人府圈禁了五十三年了。”
“他雪人堆得真不错。”王笑赞道。
“待本王折磨死你,对外便称……你是被安陆王打死的。”
瑞王的声音依然很慢,如同一个老人家正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什么,又道:“得把你的脑袋砸得稀烂。”
下一刻,那边披头散发的安陆王拿起一个大锤子,狠狠砸在雪人头上。
雪花四溅中,安陆王疯疯颠颠地仰天大笑。
“本王又杀一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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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这世间的马屁有很多种,有些人一天到晚拍马屁,听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有些人则不同。比如温容信,官任大理寺,往日喜怒不显,同僚称其‘铁面判官’。
这样的人忽然称颂一句“陛下圣明”,确实是让延光帝龙颜大悦。
于是延光帝微微锁眉,继续分析起来。
手中的卷宗列举的事实详尽,又附有胡三的卖身契,不可能有假了。
他便再次想到王笑那幅单纯的模样,心想:“那孩子竟是被人陷害的吗?”
延光帝便沉吟道:“胡三儿是嘉宁伯埋在王家的眼线……温卿怀疑恭王府的惨案是由嘉宁伯暗中谋划?”
温容信低着头,应道:“臣确实是如此认为。”
延光帝却是又道:“若是王家一开始便知道胡三儿是嘉宁伯的人,又如何?”
温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