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又对王珠轻声道:“今夜我便在你这园子里歇下。”
王珠侧目道:“大嫂可是很担心你。”
王珍摇头自嘲道:“我这幅样子回去,怕是父亲又要责怪,你嫂子也聒噪,告诉他们我无恙便是。”
这一席话王珠听得明白。
父亲要责怪,自然不是责怪自己受了伤的儿子,个中内情一旦被知晓,到时候父亲怕是还要埋怨陶家牵连。
呵,高门大户,无一日安生。
王珠道:“那家里人又要说你眠花宿柳。”
王珍道:“说就说吧,也不冤枉。”
正说着话,那边却有个汉子从假山后显出身来,大咧咧道:“王老二,买卖还做不做?老子可快要憋死了。”
王笑耳朵一动,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借着月光看去,只见那大汉脖子上纹着一只老虎。
咦,这不是那个白老虎吗?
他不是在巡捕营牢里吗?
王笑正有些诧异,却听王珠淡淡道:“买卖不做了,订金就算是送给白当家吧。”
“嘿,娘的。”白老虎颇有些失望,骂咧咧道:“你们王家好手段,竟自己将人弄了出来。既然买卖不干了,那老子这便回自己的天字牢房。直娘贼,睡惯了那的大板铺,再睡这软绵绵的床,弄得老子腰疼。”
王珠笑道:“白当家请自便。”
“直娘贼,这园里竟连个唱曲的都没有。还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白老虎又自言自语地低声骂了一句,转头一见王笑,却是又道:“咦,这不是在巡捕营里见过那个……弄油水的小兄弟吗?脑袋瓜子贼机灵那个……”
王笑极有些无语,白老虎这一席话,信息很多啊。
什么买卖不买卖的,想必是二哥找了人想劫狱。找谁不好,居然找了这么个大嗓门?
天字牢房里居然还有唱曲的?啧啧,实在是了不起。
还有,什么叫弄油水,自己那是见义勇为!
“哈哈,白当家好,又见面了。”王笑道。
那白老虎也是打了个哈哈。他与这三兄弟又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便大咧咧地往外走去。
那边王珍与王珠对视一眼。
王珍叹道:“你何必呢?”
王珠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笑却是忽然福如心至般地,有灵感在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