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卧房,珠帘门后就是木塌,旁边的桌案上还摆着一炉香。
香料燃烧之后产生的味道将整个房间熏得异常芬芳。
房子里整洁而又明亮,唯独在木塌下方的地板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
袁绍脸色惨白地躺在木塌上休息,他昨天确实吐血了,但没有夸张到吐血两斗,只是吐了一滩而已,可能有几百毫升。
但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了,当年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突发恶疾呕血而死,这让他感觉到时日无多。
事实上界桥之战后,袁绍就郁积于胸,随着他的军队节节败退,他的身体健康状况也在不断恶化。
虽然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但即便一直寻汤问药也不见好,原本健硕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脸颊甚至已经开始凹陷。
自知可能命不久矣,袁绍必须强撑着身体解决眼前的困局,如果不能够击退敌人的话,那么袁氏恐怕就要毁在他的手里。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好一会儿,刘惠推开门进来,向他低声道:“明公,来看的刘军将领已经走了。”
袁绍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因咳嗽而变化的心情,问道:“是何人?”
“乃是鲜于辅帐下阎柔,张辽副将王虎。”
刘惠答道。
袁绍点点头:“刘备军中认识我的人不多,只有刘备关羽张飞陈暮等寥寥数人而已,他们不敢进城,这个法子应该是能蒙蔽过他们。”
刘惠担忧道:“只是很多不知真相的将士们闻听明公病危,一时军心涣散,士气跌落到了谷底,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
袁绍说道:“城内的兵马多为临时征召的新卒,本就战力不高,我也没指望能靠他们战胜敌人。只要元才那边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城里的兵马不能打胜仗,顺风仗总该会打吧。”
刘惠道:“明公,我还是有些担心。此次诈降最关键的还是明公的外甥高干,按照计划,届时由蒋义渠率领大戟士前去投降于城外敌人,高干侧面偷袭,蒋义渠临阵反戈,扰乱敌人后阵,到时候就能获得胜利,就怕高干那边无法突破青州军的拦截网啊。”
袁绍皱眉道:“之前他送了四次粮草都成功送进来了,这次应该也不会出意外吧。”
刘惠摇摇头道:“不好说,我一直很奇怪,陈子归防守西面,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大的纰漏,让涉县方向的道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