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显然是一件很违背常理的事情,容易惹人怀疑。
淅淅沥沥的雨水还在下,打在亭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亭内有桌案,案上摆着一炉火,烤着一壶菊花酒,两个人腰间也都佩戴了茱萸。
这很像是重阳节一次普通的老友聚会。
荀和轻声感叹道:“人生居然如此奇妙,没想到他竟是侯栩。”
“是啊。”
赵恭苦笑道:“刚听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我记得那时朝廷就已经发了通告,侯栩被斩了,谁知道还能从洛阳监狱里出来。”
“咱们那位康帝。”
荀和摇摇头,那位皇帝还真是,连反他的逆贼交钱都可以放,贪婪到这个地步了。
“公舒,如今洛阳现在是伯安公担任天子,伯安公温厚纯良,德高望重,乃宗室长者,他遣人来找我们,我们”
赵恭试探问道。
荀和毫不犹豫道:“党人已经走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嗯。”
赵恭点点头。
侯栩和太史慈已经说服了他,他们不能亲自跟荀和谈,那就只能自己来。
现在看样子荀和的态度和他一样,也没打算继续被困在冀州这辆已经往叛逆的道路越走越远的战车上。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袁绍已经伤了党人们的心,而朝廷那边也换了天地,刘虞上台,他素来与党人亲近,对于他抛出来的橄榄枝,党人自然不能弃之如敝屐。
“我们现在处境十分微妙,袁绍提防着我们,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被人监视着。”
荀和沉吟道:“朝廷虽然遣人来,可我们暂时却无能为力。”
赵恭看了眼侯栩,笑道:“朝廷也知道我们的处境,那位曾经的黄巾贼,现在的中散大夫,来时就已经跟我说明,要我们不要有所行动,先藏气于身,待合适之时,便是我们反扑之日。”
“嗯。”
荀和微微闭上了眼睛,听耳侧风吟雨落。
党人势力在冀州耕耘十多年,根深蒂固,哪那么容易被清除,而且这些年袁绍一直被外部势力牵制,他麾下乃至他本身与党人势力都纠葛很深,想要剥离开来,绝非易事。
所以现在的党人也并非是没有能力,至少如果策划得当,趁着袁绍目前主要精力都在东面防备青州幽州的时候,忽然反戈,夺取魏郡,还是能办到。
但这样一来,提前暴露,党人面临的就是袁绍铺天盖地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