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杂草,就是尘埃。
刘备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百年之后的五胡乱华,就不仅仅是在长安周边地区。
而是在整个华夏,在我们的任何一处汉土。
仅仅只是吃树皮,吃草根,吃泥土,已经算是克制。
在逼急了之后,人,也仅仅只是一头可口的两脚羊而已.
但亲眼见证这样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又何尝不是一个民族的不幸?不是一个仁者的不幸?
刘备的眼中有些茫然。
在这一刻,他忽然在想,自己一门心思,只想拯救的那位少年天子,到底值不值得令他残忍地放弃这些无辜的百姓。
用千千万万的人,来换取一个象征着汉室江山的人,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吗?
哪怕他身份尊贵。
哪怕他实际意义远远大于象征意义。
因为只有将刘辩迎回洛阳,才能稳定住天下人心,才能恢复大汉江山。
可是.
这些百姓,又何其无辜?
因为这场战争,而变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自己。
明明可以不发动这场战争的呀。
那样的话。
他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如此痛苦而又艰难。
刘备哀伤的目光看向长安。
痴痴地望着。
也许。
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一场错误。
他。
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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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已经打到阳陵了。”
长安城中,太中大夫府邸,赵琳略微兴奋地对阎忠道:“现在董贼四面作战,兵力捉襟见肘,正是击败他迎回天子的时机。”
阎忠瞥了他一眼,到现在,赵琳还不知道陈暮的策略和套路,还以为真的会迎回天子呢。
却不知道,在离开之前,陈暮早就对他暗中吩咐了结果。
那就是可小败,不可大败。
小败是为了让刘备知难而退,等待长安内部静观其变。
要是大败的话,乱军之中真的让刘备死在这里,恐怕陈暮心中的野兽,谁也控制不住了。
这乱世,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想到这里,阎忠摇摇头,说道:“玄德公虽然势如破竹,但一路行来,强令急行军,后续粮草必然跟不上,他们顶多战个几日,若拿不下长安,还是得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