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归根到底,封建制度害死人嘛。
张河隐隐觉得陈暮的话似乎有所讽刺,略微哑口无言,憋了点内伤,片刻后才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白马寺。”
“白马寺?去哪儿做什么?”
“当然是问吴伉最近有没有和人交流,问谁是他的朋友。”
“你是说有人指示吴伉去了尚书台?”
“先去问问吧。”
陈暮从北宫出来,坐上了宫门口的马车,王钧和他关系比较好,所以同乘一辆,张河就跟张奉在后面那辆马车里。
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往城西而去。
马车上,王钧低声说道:“吴伉人不错,以前还帮我卜过吉凶,这事会牵连到他吗?”
陈暮笑着问道:“你想帮他?”
王钧连忙摆手否认:“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兄长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生是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兄长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陈暮拍着胸脯保证,也许是受到了他那大哥刘备的影响,那日看了洛阳凄惨的景象后,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了当初在广年被教育过的经历。
以前他总觉得其他人的事情跟自己无关,做好自己的事情,能在乱世苟全性命,就万事大吉了,谈什么恩泽天下拯救苍生,那是诸葛亮和刘备他们要做的事情。
但现在看多了死亡,特别是在看到皇甫嵩那种漠视人命,拿同类的尸体筑京观那么令人惊悚的事情之后。
陈暮就忽然觉得,生而为人,还是善良一点比较好。
更何况既然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又能得到王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多谢贤弟了。”
王钧谈不上有多高兴,因为他真的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无缘无故就成了陈暮帮他忙了,这人情债背得就莫名其妙。
为了怕王钧醒悟过来,陈暮很快又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吴伉在皇宫里和谁关系最好吗?”
王钧的思路被陈暮带走了,想了想说道:“吴伉性格孤僻,看上去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但实际上大家好像有种距离感,真要说得上关系最好,似乎也就只有中常侍吕强和他私交甚笃。”
“吕强?”
“是啊,吕常侍一直和让公他们不和,因此虽为常侍,但与我们关系都不太好,听说他结交了不少名士。”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