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掀唇一笑,“我怎不知,你何时起,竟变得这般狡猾了?”
淑玉将袖口处的褶皱认真抚平,“大哥莫不是忘了,我与淑君一胎同生,就连我这张脸,除了眼角这颗痣之外,也与淑君一模一样。不过提起淑君……大哥,”淑玉忽然倾身,眸色很是冷清:“据昨日越宁所说,淑君失踪了,疑似是被那名姓何的女子掳走的,可我看大哥你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若你是担心的,我想我一定能看出来才对。”
梁智宸双臂环胸:“看来你这身体确实已大为转好,不然也不会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老三……他虽失踪了,但总归死不了,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倒不如说……我现在反而确定了一件事,这次他被何素掳走,于他而言,反倒是一件幸事,至少能避开一场必死之局。”
说到这里,梁智宸的眼神阴了阴。
淑玉眉尖狠狠一皱,“大哥,你说话这般含糊,就不能简单一些?”
梁智宸忽而一笑,“这句话,我想最不该由你来说。可别忘了,先开始拐弯抹角的,是你才对。”
淑玉怔了下,之后看向炕上那个脏兮兮的铁盒子。“淑君失踪,是否和这盒子有关?”
“有所关联,但并无关系。”
淑玉瞥了梁智宸一眼,之后他转身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纯白的手帕,用这手帕包住手,这才抿了抿唇,似有些嫌弃地,轻轻打开了生锈的铁盒。
梁智宸见此不禁摇了摇头,老二这洁癖的性子真不知是随了谁,分明是生在乡野,长在乡野,却浑身上下,满是讲究。
淑玉掩唇轻咳一声,做出一副病弱的模样,“我身子不好,自然凡事都得当心点。”
“不过是摸一把土而已,难道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淑玉一脸正色的回答:“我不懂医,大哥该问妻主或萧大夫,而不是来问我。”
梁智宸:“……”
有个这样的弟弟真的很心塞!
盒子打开之后,淑玉瞧见里面有几个小瓶子,还有一块折叠整齐的碎布条,布条上面有着干褐色的血迹。
“这是……血书?”他将手帕垫在手上,拎起这张‘血书’,然后在炕上铺平,身体却离的远远的,像是生怕沾到什么晦气似的。
入目的,是一行行狂草字迹,而淑玉首先辨认出的,便是‘云鸽’二字。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一目十行的看过一遍。末了,他讥诮冷笑:“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