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这人就是死脑筋,太轴了!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凤血却太顽固了些。
若是换作旁的人,就算再不待见对方,有钱就是大爷,少不得溜须讨好着,偏这凤血天生反骨,任由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可人家就是油盐不进。
该不待见的,还是不待见,照样不待见,管你有没有钱,管你有没有势力?反正他若是不愿,也没人强迫得了他。
不过说来也奇了,这凤血待何素何娘子的态度,那可是极差极差的,偏偏那何娘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百折不挠。
总之就是铁了心,非得在凤血这里混个不可。
“哎呀?”
刘鸨哥忽然拍了下脑门。
“莫不是因为凤血头上那颗朱砂痣?”
他神色特古怪,竟是想起一则坊间流传甚广的风流轶事来……
刘鸨哥这家天青楼,也在太行镇开了有好几年的光景了。他依稀记起,当初自己这家天青楼开业时,正好赶上一件热闹事。
何素父母亡故后,便撑起了家业,做主何家的粮庄。忽然有一日城墙上贴了个告示,这何素竟是在寻一名少年,告示上并无少年的画像,却只用文字表述,提及少年眉心有一颗红豆似的朱砂痣,且还发布了悬赏。
这悬赏价额之高,直令人咂舌不已。
但这事闹腾了一段日子后,便不了了之了。
主要是因为人没找着,何素大概是日子久了,便心灰意冷了,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可是几年之后,忽然一名农夫带着自己的儿子找上何家,声称自家儿子便是何素当初苦寻不见的朱砂少年。
这朱砂少年姓裴名玉,何素将其纳入府中,许其侧夫之位,而这人也是着实得宠,竟和何素过了好些年的恩爱日子。
但距今大概一年半以前,仔细算算,那时正值凤血卖身天青楼,这何素虽未休夫,却将从前的宠夫裴氏逐出何府,这事曾叫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凤血一身红衣,长袖烈烈。施施然地登台之后,他便盘膝坐在一只青竹蒲团上。
他媚眼如丝,往日脸上总是挂着几分不正经的媚笑,但似乎妻主一走,间接的,也令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再玩世不恭,身上反而多了几分沧桑,几分沉着的气韵来。
他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曲,曲声哀哀戚戚,唱的是自己的心事,诉的是离愁之苦,直令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