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君又笑了一声,“注意安全。”
“哼。”
背着小筐,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而留在原地的梁淑君,微笑目送她离去,直至她的身影化为一个小黑点,他才抹了一把脸。
“高郎君,高见——!”
他咬着牙露出一个凶狠狰狞的笑容。“我看你是活腻了!”
董惠莹翻了半座山,忽然拍了下脑门。
“真是的,我差点被气糊涂了。”
她想起梁淑君后背上的伤,神色有几分犹豫。
“回不回去呢?”
真不想回去,但梁家人都有一个臭毛病,生活很节省。家里的吃食全是自己张罗的,要不是自己买了很多青菜猪肉在家里屯着,这些人赚了钱就买各种草药,连几个铜板都要省。
不是抠门,也不是小气,而是因为老二梁淑玉,这病秧子就像一个无底洞,家里的银子全都填在这个无底洞里了。对于梁家而言,钱财是身外之物,再多银子也比不上老二的一条命重要。
因此,她推测,梁淑君背上的伤,是不可能自己找大夫开药的,毕竟要花钱啊。而自己又说过帮他配药膏,但是药膏还没配呢,就被他气的昏了头。
啃着光秃秃的指甲在原地徘徊了半晌,最后董惠莹又重重的跺了一下脚。
“罢了罢了,我可不是为了他,除了给他配上药,还得弄点祛疤膏,但手头的草药根本不够用。”
嗯,这个借口好。
她心安理得地转身往回走。
只是,等董惠莹重新回到镇上时,天都快黑了。她冲进药材铺子买了些草药,然后又去了梁淑君那里。不意外的,院子里没人,可能是出门了。
戏子,
通常都是晚上干活的吧?
她又忍不住想起白天时,梁淑君曾说过的那些混账话。——“如果我告诉你,高郎君说的那些,全是真的呢?如果我在外面真的有很多女人呢?你难道还是不介意,不在乎吗?”
她坐在小板凳上,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却有点坐立难安,仿佛下面做的不是板凳,而是滚烫炙热的烙铁。
忽然眯起眼。
他真有其他女人吗?
想了半晌,她冲回屋内。
从柜子里扒拉出几件干净的衣裳,这些衣裳全是梁淑君的。
她从中挑出一件,又绑了一个男式的发髻,扣上一顶对她而言实在太大的笠帽,遮挡住自己的面容,这才步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