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宁愤慨,“我知道,当初要不是董家拿来十两银子,二哥早就没了,可当初董家骗婚,没交代女方实情,自从她入赘,咱家又可曾消停过?”
“这……”梁浩铭不善言辞,他向来是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一时竟被五弟问住了。
梁越宁越发火大,他拿沉闷的四哥没辙,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四哥啊四哥,我可真是……”
他突然噤声,因为看见瘸腿的六弟从屋中走出,其后还跟着头上包裹纱布的董惠莹。
“哼!”
他眸中满是嫌恶,把头一甩,留下一道冷傲的背影,拎起斧头,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院子。
场面一度尴尬。
温润的老六微笑着安抚,“妻主莫气,五哥脾气爆了点,但并无恶意。”
寡言少语的粱浩铭也是重重一点头。
董惠莹嘴角一抽。
这兄弟俩还真是奇葩,就算想为梁老五掩饰,也该想个合理的借口吧?
但梁越宁的厌恶是那般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对方憎恨自己,甚至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只是,董家,骗婚,妻主?
董惠莹按压着抽痛的太阳穴,这信息量太大,她得消化一阵子才行。
………
梁越宁走了就没再回来,董惠莹吃了小半碗棒子面的黏糊糊。
她的嘴巴吃惯了精细料理,对这没滋没味的黏糊糊实在无感,但也知道这是特殊时期,为了糊口,前世的富贵病已要不得,而她若不想饿死,就算是米糠也得硬逼着自己咽下去。
“逸宣,家里有针吗?”
董惠莹吃棒子面糊糊的时候,梁逸宣一直寸步不离。
期间她和梁逸宣聊了几句,对梁家的基本情况已掌握了几分。
梁家有个老娘,名为梁玉茹,瘫痪多年,并且这还是个女尊世界,一女多夫,梁家的几位爹爹早年因瘟疫而死,家中共有兄弟六人。
梁逸宣在家中排行老六,是兄弟中年岁最小的,今年刚满十八。
此外,老二梁淑玉是个病秧子,从小就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一年前老二梁淑玉病危,大柳村的董家为长女董大宝骗婚,以十两银子,令梁家兄弟同意董大宝入赘。
大元王朝女尊男卑,按照惯例,通常一桩婚事定下后,都是女娶男嫁人,而女人入赘算得上是一种耻辱,因此她觉得这桩婚事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