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离开之后,坐在帅帐之中的公叔痤,脸色开始迅速的阴沉了下来。
“此子……断不可留!”
公叔痤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句话。
作为一名执掌了几十年权柄的政坛不老松,公叔痤见过很多很多不同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公叔痤才更加的明白吴杰的威胁所在!
突然,公叔痤一阵剧烈的咳嗽。
半晌过后,咳嗽终于停歇,公叔痤缓缓的将目光落在了方才捂住嘴巴的右手掌心,在那里清楚的出现了些许血迹。
“这该死的病……”公叔痤脸色越发的阴郁了。
根据扁鹊的说法,这是公叔痤常年征战,身体之中沾染了过多的煞气所导致的,只有立刻辞去一切,安心在家调养,才是治病的最佳方式,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便会大限到来。
公叔痤忍不住冷笑一声:“辞去相邦之位?亏他扁鹊说的出来!”
站得越高,就会被越多的人所嫉恨。公叔痤屹立天下权力巅峰数十年,部属无数,敌人也同样是无数,一旦真的辞去相邦之位归隐,岂不是等于白白将权力这把利刃交到政敌手中?
尤其最有可能接班公叔痤的还是他的死敌大将军庞涓!
一个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臣公孙鞅求见!”
公叔痤咪了一下眼睛,过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让他进来吧。”
商鞅大步走进了帅帐之中,恭敬的朝着公叔痤行礼:“臣见过君上。”
公叔痤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归于平静,说话之时的语气也是如此:“起来吧,辛苦了。”
商鞅的脸颊不自然的颤动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站了起来。
对于这位中庶子来说,辛苦自然是不辛苦的,不过内心的苦涩那是真的比黄莲还苦上几分。
这可是举世瞩目的大决战啊,然而作为主帅的心腹,商鞅却被打发到了百里之外的陉邑城去守城,这简直不要太难受啊。
宝宝心里苦,而且还不能说出来。
公叔痤看着商鞅的神情,缓声道:“老夫心中很清楚,对于老夫的一些决定,你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是老夫希望你知道,老夫被君候任命为上将军,便是要为了君候和魏国效劳的,有些时候老夫必须要有所取舍。”
商鞅低声道:“臣明白。”
公叔痤叹了一口气,道:“班师之后大军不会立刻解散,如果秦侯执迷不悟,到时候还在继续进攻西河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