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收拾了几样她生前喜欢的玩意儿。”
江孝林看了一眼他的鞋,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撒谎。
上午下过雨,老宅有一脚泥地,他的鞋太干净。
这会儿没有吊唁的宾客,只有江维尔在守灵。江川走进去,弯腰背对着江维尔,他前面有个火盆,火盆旁边放了烧纸。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封,夹着纸钱一道放进了火盆。
“小姐。”这个称呼,只在许九如未出阁前他叫过,“您可以瞑目了。”
火盆里有蓝色的火焰,外面的烧纸先被烧着了,露出了信封的一个角,里面装的是许九如的遗书,只有一句话——
周徐纺不死,我泉下难安。
手术前后花了三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钟博士从手术室出来,姚碧玺立马问:“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
等在病房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江织。
钟博士特别上前,对江织说:“血止住了,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什么事了。”
周徐纺的自愈能力不同于常人,只要能止住血,恢复就会很快。
江织脸色白得跟刚做完手术的周徐纺有的一拼,唇却通红,是被他咬出血了:“孩子呢?”
“手术用药都考虑到了胎儿,目前没发现异常,后面产检要特别注意,如果有什么问题,”钟博士停顿了一下,“就要终止妊娠。”
江织眼底像暴风雨过后的天,乌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辛苦了。”
“应该的。”钟博士以前做过战地医生,见过很多战争中受到心理重创的病人,他们的神情就跟现在的江织一个样。
他觉得江织需要创伤治疗,不过得周徐纺来治。
“谢谢。”江织又郑重地说了一遍,“谢谢。”
钟博士摇头,说不客气。
旁边的薛宝怡神色复杂,他没见过这样的江织。江织以前是个多骄傲的人,脾气更娇,跟人道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是头一回。
薛宝怡往手术室旁边的墙上扫了一眼,墙被抓花了,上面还有血迹,那是江织的血,他刚刚站那,抠坏了墙,抠破了手。
还好周徐纺有惊无险,不然,江织今晚是熬不过去了。
“我留在医院就行,”江织说,“你们都回去吧。”
他声音听着就不对,又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