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要杀人灭口。”
周徐纺踮着脚给他擦:“灭谁的口啊?”
江织猜:“可能是彭先知。”
“他是帮骆青和灭口吗?”
江织看她踮着脚,怕她累,弯下腰,自己把脑袋凑过去,两只手不老实,放在她腰上,闹得她很痒。
他说:“不一定。”他托着她的腰,把她抱高一点,让他踩着自己的脚背,“或许他也干了什么亏心事。”
午夜时分,云遮蔽了月,是外头最黑的时辰。
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眉头紧蹙,手攥成了拳头,放在被子外面,指尖蜷缩,轻微挣扎着。
是噩梦,她醒不过来。
梦里,有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喊。
“骆三。”
“骆三。”
咣的一声,阁楼的门被推开了,外头的光线全部扎进去,缩在木床上那瘦小的一团在瑟瑟发抖。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她抬起眼睛,最先看见的是拐杖,再往上,是一双布满了老年斑的手。
“过来。”他在招手。
她害怕极了,往床角缩。
他拄着拐杖越走越靠近:“不是会说话吗,怎么不叫人?”
她不敢再抬头了,抱着膝盖,声音发抖:“爷、爷。”
老人俯身看她,眼睛浑浊,朝她伸了手,他说:“别躲。”
她往后缩:“不、不可以。”
声音又粗又哑,说话时磕磕绊绊。
“听话,骆三。”
那双布满了老年斑的手伸向她……
周徐纺猛然睁开眼,大喊:“江织!”
江织惊醒,立马起身,到床边:“我在这我在这,怎么了?”他开了灯,才看见她满头的汗,拽着被子的手还在抖,他俯身抱住她,“做噩梦了?”
“嗯。”她靠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后背汗湿了衣服,冰凉冰凉的。
他抱紧她,吻落在她眉心、眼睛、脸上,一下一下,安抚着:“梦见什么了?”
她摇头,像哭过,眼眶通红,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知道,一睁开眼睛就忘了。”
她脸色苍白,还没缓过来。
江织用睡衣的袖子擦她额头的汗:“那就不想了。”
她不再想了,却依旧心有余悸,心跳像擂鼓,震得她耳鸣,她惶惶不安,抱紧江织的腰,把整个人都藏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