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好凉啊。
他说:“我没事了。”声音很低很低。
她整个人都被定住了,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不仅凉,而且很白,很瘦很瘦。
“冒犯了。”他松开了手,坐起来,又向她道谢,“谢谢。”
陌上人如玉。
真的有这样的人,周清让就是这样的人,像是一块璞玉,干净、精致、漂亮、温润,还有冰冷。
他的眼睛里,藏了好多好多的悲伤。
陆声每次看他,都有这种感觉,她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大笑,她摇摇头,说:“不客气。”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她借了他一把伞,第二次,她要了他的号码,说会去拿伞。
这是第三次了。
周清让说:“你借我的伞,一直没有来取。”
她站在床头,好像有些手足无措,脚尖不自觉地前后小幅度地动着,她说:“我过几天就去。”
其实她已经去了好几次了,但每次都没有找他拿伞,怕伞拿走了,下次就没有理由再去了。
他的号码她也打了几次了,但每次一接通,她就挂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周清让想称呼她,才发现,还不知道她叫什么,礼貌地问道:“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立马说:“方便!”
啊!
像个傻子!
她本来只是声控粉的,现在变成脑残粉了。
别慌,陆声!默念了一遍,她说:“我叫陆声,声音的声。”
要是用他那个能勾她魂的声音,叫一次她的名字……
“谢谢你,”他礼貌周到,只是语气疏离,喊她,“陆小姐。”
陆声:“……”
看来,离他喊她陆声,还有很久。
陆声垂头丧气地出了病房。
后面,有人喊:“陆声。”
这声儿,懒懒的,无力的,没睡饱似的。陆声回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面露微笑:“哥。”
她的哥哥陆星澜,一个很矛盾的存在。
怎么说?
那张脸吧,可以两个字来形容,艳,还有,野,是很有冲击力和攻击性的那种好看。偏偏呢,他穿一身西装,身上只要能扣着的扣子,就不会松开一颗。
看上去,禁·欲又刻板。
表情永远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