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并不是很懂江织的话。
“不懂?”
她点头。
没人教过她做人,更没人教过她怎么做女孩子,倒是有人教过她怎么把体内的能量最大化。
江织弯下腰来,耐心温柔地教她,说:“你是有人疼的,有人会舍不得你,所以你得多疼你自己一点,别光为别人想。”
周徐纺愣住。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话,在她单调简单的记忆里,没有人跟她说过,她也有人心疼。
她眼睛都要红了。
江织看她感动得快要哭的样子,想亲亲她,气氛正好,突然——
前头病房里,有人吵吵闹闹。
“都给我滚!”
是个公鸭嗓,应该是还在变声期的少年。
少年狂躁得很,病房里被砸得咣咣作响:“我都要死了治什么治!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妇人的声音急切担忧,带着哭腔:“烨烨——”
“滚啊!”
咆哮的同时,肿瘤病房里的少年推开护士,摸到一把西林瓶大力扔出去,咣的一声,碎片顿时乱溅。
周徐纺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抬起手,把江织牢牢挡住。
西林瓶的碎片划过她的脸,刺痛了一下,像针扎,她立马捂住了脸。
刚好,孙副院带着一群医生巡查病房,瞧见了这一幕。
孙副院一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江、江少。”
这第五人民医院,江家可是最大的股东,江织是最最惹不得的小祖宗。
果然,小祖宗动怒了。
江织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怒气隐忍着,火光冉冉在眼里翻腾:“他不想治,就让他收拾东西,立马滚出医院。”
孙副院没敢吭声,察言观色。
只见刚才还怒火冲天的小祖宗眼神已经柔和了,他小心翼翼地俯身看身前小姑娘的脸,伸手去拿开她捂着脸的手。
她按着脸不撒手:“我没事。”
她的伤口愈合太快,不能让人看。
“给我看看。”
她摇头:“玻璃没溅到。”
江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眼里的心疼压不住地往外跑:“都流血了。”
周徐纺闻言摸了一下,果然,血还在往外流。
她回头:“玻璃瓶里是青霉素?”
病房里的护士惊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