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早已习以为常,对此无动于衷,谁也没在意开着的收音机。 倒是岩桥慎一这隐秘的外来者,得了空就站到收音机前,在后台的纷乱和前台的欢呼与乐声当中,饶有兴致地倾听这钟声,觉得很新鲜。 “我还挺喜欢这个的。”他对吉田美和说。 吉田美和就有点兴致缺缺,陪着他听了一会儿,拽了拽他的衣袖,“走吧,慎一桑。” 演出完全结束,已经是零点以后,将近一点的事了。 岩桥慎一的神经还兴奋着,但同时身体又伴随着剧烈活动以后的倦怠。 两个人都在东漂,于是一早说好,今晚演出结束以后,就搭个伙过个年——就是吃顿饭。 岩桥慎一的小房子里要什么没什么,所以就跟着吉田美和去了她的公寓。 要说跟着女孩子去她的公寓这回事,换成和别人,也许他心里还暗戳戳的紧张期待一把,可是跟吉田美和,画风就变成了: “房间应该好好收拾过了吧?” “放心。”她大包大揽,“不该让你看到的东西绝对一点都不会露出来。”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吉田美和性格之中的恶劣吧。开始组队搭档以后,他觉得吉田美和这家伙是真的有点麻烦。 她在某些地方的强硬和不妥协,已经到了顽固不化的程度,尤其乐队还要合作,所以这种差异显露出来的时候,反应也尤为强烈。 这段时间,两人为演出和选曲制作的事不知争执过多少次,吵得厉害的时候,是真的能对骂起来,在电话里互骂“八嘎呀路”的。 最妙的是她的处理方式。 每次把岩桥慎一气个倒仰以后,过一会儿,她或是打电话,或是凑到他边上,对着他唱歌—— 唱歌?喵喵喵? 不仅如此,唱完以后,还跟小孩儿似的一脸无辜的问他,“慎一桑,感觉如何?” 这种耍宝一样的处理方式,每每让岩桥慎一哭笑不得,连同刚才的怒气也跟着散了。没办法,你总不能跟这么个傻瓜计较。 为了不被气死,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好在,这样的争吵没有让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反倒像是利用这一次次的碰撞,来用自身去打磨对方,同时也用对方来打磨自己,以便成为彼此心中更加理想的伙伴。 可不管怎么说,一个曾在电话里冲他骂“八嘎呀路”过后还装傻耍宝的女孩子,岩桥慎一实在没办法对她产生什么柔情。 这姑娘都要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了,哪还能往其他方面考虑。 吉田美和住的地方,比他那座寒酸的二层公寓好多了。房子是新盖的,并非木质结构,楼下还有便利店和咖啡馆,据她所说,房租是得到了老家父母的资助。 女孩子独身一人在外,肯定不能马马虎虎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