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不点破得意
洋洋的女儿,只是不停的喝着酒。
卫风通过莫里娅带给他的话,经过莫里娅得意的讲述,他已经了如指掌。只是他想不出来,卫风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能让他既对得起列祖列宗,又不用面对那个杀了他一家的天子。
他十分好奇,恨不得卫风就在眼前,好抓住他问个明白。在匈奴十年,他哪一天不想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上次李禹来,带着天子的亲笔赦免诏书,他不是没有心动,只是考虑到最后,他还是无法接受再向一个灭了他族的仇人低头叩拜。
跟着那个喜怒无常、老而昏庸的天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同样的事情?
李陵犹豫不决。
“阿爸,没有子孙祭拜的人,是不是要成为孤魂野鬼?”莫里娅经常胆战惊的问他。
“阿爸,我的曾祖真是那个飞将军吗?”莫里娅经常带着几分得意的问他。
这些话,象一把钝刀一样,缓慢而坚决的割着他伤痕累累的心,让他心痛如绞,睡不安席。
自己是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是名将李信的后人,李家世代清白,自己是大父李广最看重的孙子,为什么现在却成了家族的耻辱?为什么本当为李家光宗耀祖的他,却让陇西李家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时邪?命邪?李陵常常的拷问自己。特别是当他想到宁可在北海放羊的苏武以及那些坚贞不屈的汉臣时,他的心就象被老鼠啃一样难受。
自己竟成了一个匈奴人!
他很想见见卫风,见见这个也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的年轻人,看看他是不是如李禹所说,真的脱胎换骨,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智慧。他想问问卫风,他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洗刷他带给李家的耻辱,又不用面对那个让他敬重而又怨恨的天子。
“大王,左贤王来了。”一个侍从在帐门口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
李陵皱了皱眉,他坐起身,松开了莫里娅,莫里娅站起身来,拉着刚刚站起身来的盖娅正准备到后帐去,昆莫大步走了进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中的马鞭:“妹子,不用回避,我们都是一家人,讲那么多虚礼干什么,搞得跟那些汉人似的。”他话刚出口,又想起李陵就是汉人,连忙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左校王,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
李陵淡淡的笑了一声,示意昆莫坐在他的对面。昆莫一??坐下,将手里的马鞭扔在一旁,接过盖娅递过来的酒碗,将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抹了抹络腮胡子上淋漓的酒水,急不可耐的说道:“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