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
“这也是神仙家的行气口诀,不过这个以纯以行气为主,并无什么动作。”司马迁闭上了眼睛,略微静了静,才又睁开眼睛:“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行气,先要深长,只能深长,气才能在身体里蓄积,等到蓄积足够,气就会向外伸展,伸展的第一个方向应该是向下……”他用手里的毛笔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延伸向下,忽然停住了,脸色有些胀红,象个石雕像似的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卫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连忙接过话来:“太史公,这句话的意思我大概有些明白了,是不是说除了开始的蓄气是有意识而为,后面的都是出于自然吧,伸也好,下也好,定也好,都不由人力,但由天意?”
“公子聪明,一说便知,大致便是如此了。”司马迁的脸色半天才缓和过来,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上更象是罩上了一层死灰:“这个口诀据说有不可思议之功,不过我自己练习了很久,也没有达到蓄则伸的地步,想必是没有人指点,不通其中的诀窍,今日就告诉公子吧。公子也要谨慎从事,不可鲁莽行之,以免生意外,神仙家的学术,固然有些妙用,但无师传者不可妄试,更不可勉为其难。公子切记。”
说完,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拖过竹简开始写字,一副送客的样子。卫风见他没有兴趣再谈,只得起身,向他深深的作了一揖:“叨扰太史公了,卫风告退。”
郭穰也向司马迁告了退,陪着卫风出了司马迁的房间,他迈着小步侧着身子,陪着小心说道:“公子,大人今天可是难得的说了这么话呢。”
卫风不解的问道:“怎么?太史公很少说话吗?”
郭穰点了点头,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是穷得没法想才进宫的,大人却是被刑,他那么一个有学问的人,又是正当壮年,却遭了这个刑,心里如何能受得下。小人从进石渠阁以来,就没看他笑过,也没见他跟谁说过十句话以上,有时候一天也说不到几句话,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啊写的,今天跟公子说这么多话,实在是个异数呢。以小人看来,大人求死之心早已有之,只不过心里还有事情没有放下罢了。”
卫风没有接他的话,他虽然不知道司马迁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但他有求死之心恐怕也不是虚言,一提到这件事,他也有些不舒服。他看了郭穰一眼,瞟到了他已经被磨破的冬衣袖口,想到他刚刚说的穷得没法才入宫的话,不免皱了一下眉头:“你除了一年四套官家供给的衣裳之外,没有自备衣物?这都已经是仲夏了,你还穿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