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叹道,“这就是君心难测啊。谢家做梦都没想到,殚精竭虑让那件冤案大白于天下,除去奸臣,绝了后患,皇上会那样想”
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变态,还真是!
陆漫对谢家人的印象都非常好,担心道,“他们会有事吗?”
姜展唯道,“只要他们低调,不多事,少跟太子来往,便不会有麻烦。谢老国公和国公爷睿智,知道该怎样处理。还好太子妃生的是姑娘,若是儿子,皇上对谢家更不会客气。”又安慰道,“你好好养着,别多想。家里有祖母,我们不会有事。”
姜展唯上了床,没有像之前那样把陆漫搂在怀里,而是转去一边想着心事。
黑暗中,陆漫看不到姜展唯,也能想象得到他此时的眉毛是皱着的,薄唇是抿着的。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没品地利用了前未婚妻一把,闭着眼睛装了一次羊儿疯病人,不只是为了给何晃外祖翻案,让她的生活好过,或者为国尽忠,还为了他自己能立功被重用。
何晃外祖成功翻案了,他也为国尽忠了,可他的前程却并没有如愿迎来一片光明
过了许久,陆漫还能听到他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还有压抑着的叹气声。
她轻轻扯了扯他背上的衣裳,本来想劝他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不求你当多大的官,只想过平静小日子”之类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三爷,梅花香自苦寒来”
听见姜展唯一声苦涩的轻笑。他转过身,想把她揽进怀里,但她的肚子太大不好搂,就拉着她胖乎乎的小手说道,“我知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我的气性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我是在想,人心多变,世事无常,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许多结果都是那么出人意料”
陆漫暗自感叹,这孩子,成熟多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姜展唯又去了军营。快过年了,他必须赶去处理一些事务。
腊月二十八下晌,几个内侍突然去了榆青院。
何承听陆漫说了姜展唯的话以后,一直在家里等着,哪里也不敢去。他把内侍迎进院子,内待又让人去把姜三夫人请来接旨。
陆漫听说后,也赶紧穿上厚厚的棉裙,坐着软轿去榆青院。她现在虽然不宜大动,但接圣旨还是要亲自去。
见陆漫来了,内侍才大声唱道,“何公子,姜三夫人听旨了。”
何承扶着陆漫跪在前面,其他的下人都跪在他们身后。
内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