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享受’一下?”路承周笑吟吟地说。
“自从参加抗战,我就没想过会活到胜利的那一天。”阎明坚定地说。
“何必呢,戴先生也说过,可以留着有用之身,将来再找机会报效党国。”路承周劝导着说。
“你这样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可耻吗?”阎明厉声说。
“你的精神可嘉,我也知道军统的规矩,今天咱们先不谈这个事,明天再说,如何?”路承周笑吟吟地说,一点也没将阎明的讥讽放在心上。
军统有规定,被捕之后,只要超过一定时间,足够让自己掌握的情报失效后,就可以招供。
晚上,路承周特意在西湖饭店定了个包厢,专门宴请阎明。
当然,包厢外面,是一小队的队员,今天他们立了功,路承周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不好意思,下午回去洗了个澡。”路承周来的时候,阎明已经被押到了包厢,身后站着赵宾和邵龙阁。
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只等着开席。
路承周挥了挥手,他们两人迅速退了出去。
路承周借回去洗澡的机会,向重庆发了报,紧急汇报了阎明暴露的事情。
重庆的回复,依然还是老一套:择机营救。
这个“择机”的余地很大,路承周可以救,也可以不救。
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不能因为营救阎明,而影响路承周的安全。
阎明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从被捕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五个小时了。
这段时间,宪兵分队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他先是被押到宪兵分队,川崎弘还亲自接见了他,对他好好的劝慰了一番。
晚上这顿饭,也是川崎弘安排的,让他们两个老同学,好好述述旧。
阎明很清楚,这个所谓的“叙旧”是什么意思。
“阎兄,咱们雄镇楼训练班,有好几位同学到了海沽。他们有些人,也曾经为日本人做过事。其实刚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但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其实当所谓的汉奸,日子过得很舒服,再了不用担惊受怕,晚上一觉能睡到大天亮。”路承周给阎明倒了杯酒,微笑着说。
“那些忘了祖宗的人,当然能心安理得的当汉奸。你是海沽人,难道就没人背后戳脊梁骨?”阎明冷笑着说。
“下午,你应该观察了审讯室的刑具吧,阎兄自认能坚持得住吗?”路承周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