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于锦世说得多么诚恳,流子多少悔恨的泪水,路承周都不为所动。
一次不忠,永世不用。
在特工行业,没有所谓的忍辱负重。
如果于锦世真像他那么想的,见到郑问友时,就应该主动说出来。
或许,路承周会考虑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火先生,我愿意死,但我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枪下。让我上战场吧,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也算为国家尽了最后一点力。”于锦世得知路承周的想法后,突然跪下,忏悔着说。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路承周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听于锦世说这些废话,只是为了知道,他与日本人勾结的情况罢了。
如果谢维汉早点发现于锦世的身份,并且提前告之海沽站,路承周或许会利用。
但现在的于锦世,活着对海沽站没有意义,或许他的死,能给海沽站的人以警示。
路承周命令,对于锦世行刑者,必须是树德小学训练班的毕业的学员。
海沽站之人,不能集会。
于锦世之死,由情报组、行动组的组长,分别传达下去。
“于锦世的死,最后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我希望,海沽站能引以为鉴。同时,向总部汇报我们的行动。”路承周晚上拿出一份拟定的电报稿,让曾紫莲通知林帆电台发报。
曾紫莲看了一眼电报,发现路承周的行文风格,突然发生了变化。
以往的电报,路承周只是将事情讲清就行。
比如说,处决于锦世,一般只会说:于今日下午五日,处决叛徒于锦世。
而今天的电报,说到了于锦世的危害,还强调了,抓获于锦世的惊险过程,以及处决于锦世,对海沽站坚定抗日胜利所起到的作用。
总而言之,以前路承周只陈述事实,让总部请功。
现在的电报,有自请功劳,并且夸大其词之意。
毛善炎看到海沽站发来的电报,也很快看到了其中的变化。
但他也没在意,这种圆滑和世故,是路承周必须具备的。
如果路承周不懂,他以后还会找机会,跟他说说。
没想到,路承周突然开窍了。
海沽站向总部报功,宪兵队却愁云密布,下午,他们已经发现了珍子的尸体。
顺着海河,流到了日租界境内。
谢维汉和于锦世失踪,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