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洒下。照射在虢县镇北城墙下,那层叠不一的七八百具尸体和一具具破烂的长梯,就是清军忙活了一夜后唯一剩下的。
城墙两角处,与城内六门重炮对轰了一夜的清军六磅炮也都撤了回了营去。只是来时的二十门整,走时候变成了十四门。
与城内的同行相比,他们虽然不受城头火力的威胁,可更是聋子瞎子。城里的红巾军炮队好歹也有城头代为观察,他们可是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城内的布置了。
一夜下来平白毁了虢县镇内不少房屋,也着实毙伤了好几十号人,但是大炮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自己反而减损三成。
“军门,末将请罪。”杨芳一脸冷然地走进了柯藩的中军大帐。一千多人死伤,宁陕镇损失不小啊
“诚村(杨芳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柯藩连忙说道。这可是他的爱将。
多年征战下来,杨芳给陕西绿营挣了不少颜面,虽然是一个汉人,柯藩却极为看重,也十分倚重。
“虢县镇为教匪苦心经营之地,岂会轻而易举克下。昨夜失利,兵家常事。”
话是这么说,柯藩内心却也是颇为苦酸。不过一夜工夫就搭进去了三成的宁陕镇。心疼啊也头疼
“夜中一战诚村有何感触?教匪近期与红巾逆匪通联,得了颇多的火器,跟之前相比战力大大提升。诚村以为城内地教匪战力如何?”
杨芳习惯性的站起身来禀,不过马上被柯藩给阻止了,伸出手来虚空里按了按,“不必多礼,就坐着说”
“谢军门。”杨芳心底有些感动,这些年柯藩对自己实在是厚爱。拱了拱手道,“军门,昨夜一战宁陕镇虽伤亡惨重,可虢县镇内的虚实却也差不多都试了出来。”
“其城头上火枪只有一二百杆,按照红巾逆匪的一贯编制,镇子内的火枪兵应该只有一个大队。
而重炮也不会超过二十门,城头的那些大炮不用说,单是镇子内的重炮绝对不足十门。就是麻烦他们弹药充足,特别是手雷。宁陕镇的伤损,一半都是出在手雷上。”
杨芳似乎又想到了虢县镇北城下的那片血肉尸地,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柯藩也短叹了口气,目光跟一旁的老将七十五相对,四目中涌现出的却是无比的坚毅。
从小小的虢县镇就可以看出,此次宝鸡之战肯定不会好打,有一番苦战是一定的,有相当大的伤亡也是必然的。但是两人心中却没有一丝的舍不得之意,这固然是因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