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汉江东岸边。
姬延良身披一套藤甲,策马缓缓走到四百余骑军面前,“哒哒”的马蹄声震碎了暗夜地寂静。
四百多双眼睛随着姬延良的移动而转动,星星几点火光的照他身上的藤甲赫然反射出一种油亮的深邃光泽。
出保康时,梁纲曾颇是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多定下一些藤甲。那时侯要是知道日后是这般的变化,他肯定会把三千人全副武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第一大队外,余下的藤甲只能装备各部的少量尖兵,而骑兵队中更是只有姬家兄弟二人身有护甲。
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廖勇富手下倒是有四十多骑装备了藤甲,是王应琥完成了梁纲的订单后,把剩料再加工的。与红巾军汇合之后,廖勇富主动把这四十多套藤甲均了一半给姬家兄弟和姚学才,梁纲也就笑着答应了。
“弟兄们,走”宏厚的嗓音中,姬延良持枪横指,遥刺洋梓方向的清兵大营。
“哒哒哒”随即沉重的马蹄声响彻一片。
夜色如墨,乌云蔽月,阵阵凉爽的夜风吹去了白日留下的炎热。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支骑兵正在全力疾驰着。
洋梓是一个位于钟祥北偏东一些,距离汉江边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真的很近。
阿克栋阿的三千南阳兵就驻扎在镇外,扎着的有一个不小的营盘。为了能够详尽观察到城内红巾军的举动,阿克栋阿派出了好几十人做探子。
“哒哒哒”
夜风声中清脆地马蹄声从前方接近,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骑飚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是清军的探骑。
“嗖”
冰冷地破空声响过,五支利箭疾射而至,其中两支分别刺穿了那清军探骑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摸向箭矢,使劲地张大嘴巴却自发出了不大的一声叫,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噗嗒”一声,失去了生命地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
夜色中,受惊的战马嘶叫着向着远处奔去。
“走”姬仲良看着不远处倒地的清军探骑冷冷一笑,一扬手中的强弓,低吼一声。
五里四里三里
一个个的清除,五人身后的四百余骑也在一点点的靠近。
人衔枚,马裹足,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的向着前方的清兵营地靠近。
一里地,足够了,也不可能再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