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襄阳至郧阳水道上。
一艘中等大小的客船正在溯江而上,船上并没有扯帆,只是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船体两侧立着几个梢公,全都是精壮的汉子,即便是冬日里,也是衣着单薄,船尾处还有两人在慢悠悠的操着舵。
还在正月里,走亲戚、串门包船或是合伙租船的人很多,江面上来往的不少都是这样的船只。那样的船上大多是很热闹,嘻嘻笑的拜年声或是玩闹声不绝于耳,只有这一只船上的情形不同。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可是两侧的梢公和操舵的人都是一脸的肃穆,神色肃然,整只船上都是悄然无声的。
船舱门口挂了厚厚的锦绣帘子,上面虽绣着却依旧显得洁净素雅。船上吊着两个写着‘李’字的红灯笼,让外人知晓船主的姓氏,一老一少两个锦衣打扮的富贵人并肩立在船头看着江上风景,悠悠闲闲的,时不时还用手指了外面景致谈话一声半语的。
却是正是李元清、李永昌父子。
看了一会儿,父子俩打了帘子走到船舱里,帘子内的船舱是别有洞天,一桌几椅都是精巧别致,随了船只荡漾也无一丝的动晃,那桌脚椅脚都是固定在船板上的。
一个放满了书的柜阁把这一间船舱分为里外两间。二人在外间坐下,却不约而同的在第一时间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这父子俩的心思现在是全都落在了隔壁的船舱那了
半响,二人收回心思,都松下了身子。
四目相对,半响,李永昌首先开了口,安慰父亲道:“他买卖做的不小,手下又有效命的人,自身本领也是超群的,到不得已的时候脱身也很简单。小妹随了他,安全是无碍”
“最多是事失败后隐姓埋名到外地去,手中有的是钱财,到哪儿都能活的好好地!”
李永昌说这些话也是很无奈。李盈盈已经是到该嫁人的年龄了,偏偏自己家里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让她嫁到别处去?
在自己家里,事发了有梁纲的照应,自然也能照顾到她,说不定大祸之下还能逃得一次性命来。可要是嫁到别的家,那时候就是死路一条了。
李元清思来想去,最后下的决议便是将李盈盈说给梁纲,只有这样才算是目前的最佳选择。反正梁纲也没有妻室,男未娶女未嫁的,正好凑成一对。而至于双方是不是因此就牢牢连在了一起,李元清却是不在乎的。那先前做下了事情后,自己一家就完完全全的是梁纲船上的人了,便是想跳水也完了。事发后,若落在官府手中绝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