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问了杨家集的情况。既然这个反贼是十分不了解湖北的地理的,那么他重点问了什么地方岂不就意味着他有意去什么地方?
沿途路上,把总还不时的审问迎面过来的行人,并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短发反贼”的消息。错非是深信那两个商贩不敢欺诳自己,把总几乎是以为自己被人耍了呢!
“这定是不敢走大路,而行了山林。”当官的脑袋都不会太笨,何况这不过是常识型问题。把总反应过来后,立刻调整了行军方案
一方是不急不缓的自在赶路,另一方则是有准备有预谋的抓捕,梁纲又因为睡觉而耽搁了半天时间,待至黄昏时分时,清兵终于是赶上了。
梁纲不清楚清兵是怎么追来的,但也想到了自己放走的那两个人,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他们二人身上,甚至是一定就出在他们两人身上,因为只有他们两个见到了自己。
心中一阵纠结,还有些愤懑,太不识好人心了。可他心中再是愤懑首先要解决的也是如何逃跑,这是他所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百十个人的追杀,面对这一盛景,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抵抗’二字。
而且现代法制观念还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要他杀狼杀动物不成问题,可杀人却实在是下不了手。
可真是一场好逃!梁纲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愿意再往深山老林中去藏。他才从里面出来没多长时间,心里下意识的就排斥再进去,所以就只能顺着土路往南面逃,在大阜山、栲栳山内外反复转悠,就是不离那土路太远。
梁纲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想到那两人就是白眼狼呢?自己虽然没什么好处给他们,可也没伤害他们什么呀?不就是拿了两人一袋子油饼吗,那能值几个钱?怎么就把自己给告了呢?这不是坑人么!
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我
梁纲心里有意发狠,可几次下狠劲也没能成功。杀人,他终究是没那个横劲。
总共二百人的界牌口巡检司,把总吃了三成的空饷,剩下了一百三四十号人,开始时调去了百十号人,紧接着把总又调来了二十多个,只把原先的老巢抽成了一个空壳。
一百二十来人,说起来人是不少,可要是往山里面一撒,那就稀疏了。而梁纲又是一个人在山里独往独来,行迹目标很小,很难被发现,就更别提被捉到了。
一袋子油饼没两天就被梁纲吃了个干净,好在山中有的是野果,勉强能够供他果腹。到了这个时候,梁纲自问,“如果时间回转,自己还会不会放过那两个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