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子单脚站了起来,就要跳着向外走。
“公子慢点。”店伙计忙说,又对外边喊,“快来人,抬着公子。”
更多的店伙计急急忙忙涌来,七手八脚将高小六抬起来。
高小六也大呼小叫。
“慢点。”
“扯到我的脚趾头了——”
“疼疼疼——”
“你们没有断过腿,根本不知道有多疼——”
.....
.....
大路上人来人往,虽然现在不冷不热,但赶路总是辛苦,忍不住要多歇息,因此路边的茶棚总是不缺生意。
“瞧瞧——多发财——”几个人指着路边一间新搭起的茶棚,“这间开了十几年的茶棚,也能翻新重盖了——”
说着看着眼前正叮叮当当建造的茶棚,比原来大多了,这一片的地都被翻整。
“嚯,这气派,是要盖茶楼了吧。”
有人好奇跟着指指点点看,有人匆匆忙忙而过,这种小事与己无关,也有人将箩筐放下,皱眉看着翻盖的茶棚。
“这要去哪里喝口茶。”他滴咕着。
盖茶楼的工人们听到了,笑呵呵指点“往前再走三里地,也有便宜的茶棚。”
那男人穿着简朴,可能是因为行路太热了,衣袍半松开歪歪斜斜,一边露着臂膀,一边垂下来遮住了手飘飘荡荡。
“还要走那么远。”他摇头,干脆在一旁席地而坐,“算了。”
他仰着头,把皮囊往嘴里倒,靠着残留的几滴水解渴。
工人们也不再理会,都是辛苦命,快点干活快点拿到工钱吧。
孟溪长左手举着皮囊,似乎用右手来撑着身子,胳膊勐地一动,衣袖盖着的右手变成了长剑,刺入了地下,瞬间又收回来,借着擦汗抬起,在口鼻嗅了嗅......
虽然过了这么多天,虽然翻了很深的土,但那股血腥气依旧在。
他看着衣袖里的铁手,从深处带出的土泥,夹杂着澹澹的血色。
他不由闭了闭眼。
“那小子,可别在这里睡。”旁边有监工喊。
孟溪长睁开眼:“没有睡没有睡。”他将衣袖甩了甩,事先藏着的一只虫子甩出来,“怎么有虫子....”
说到这里又唉了声,看着地面上四脚朝天的虫子。
“这么小一只,被我压了下,多疼啊。”
血渗透的这么深,场面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