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女孩儿就要抛弃,那些当父母的都是狼心狗肺吗?”顾绮罗一听这话就炸了,却听钟春风沉声道:“奶奶不要这样说,都是骨肉,若是能在一起,谁愿意将孩子抛弃?女儿又如何?那也是血脉相连。实在是他们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这几个女孩儿不抛弃也得等着饿死,本来他们是要卖掉的,可是那附近根本没有人家,他们也走不到镇子上去,唉!总之别提了,那里活脱脱就是一副人间地狱。”
钟春风和穷人向来不太对付,因为早年被这样人陷害过,所以他对基本上是把穷人和刁民划了等号的,如今竟能替穷人说话,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由此也可看出那些人过得有多么悲惨,惨到连钟春风这种铁石心肠的家伙都看不下去。
这一下别说顾绮罗,就连一向冷漠的萧江北都有些动容了,忽听爱人道:“喂!怎么回事啊?当日程统封金矿的时候,没为这些人安排后路吗?”
萧江北沉声道:“当日金矿的主事监工都被一网打尽,那些矿工论理也有知情不举之罪,程大人念在他们是被人胁迫的份儿上,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这句话就等于是解释了:程统只负责抓人,不负责这种善后。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官员会负责这种善后:那些矿工不入罪就是好的,放了他们,他们自然可以寻别的活路。
这种做法没人会说不对,所以曾远便疑惑道:“是啊,程大人这已经是网开一面,可那些矿工有手有脚,他们怎么会过得这样凄惨?”
“有手有脚又有何用?”钟春风愤愤的一顿茶杯:“别忘了现在是什么季节?冰天雪地的,你让他们去哪里找活路?他们原本是有家,可或是负债,或是卖身,将自己抵押给了这个金矿,如今家早已散了,却又让他们往哪里去寻活路?就是做工,这辽东地大人稀,又落后闭塞,除了山春府,倒就属王家集镇还算繁华了,可他们连像样的鞋子都没有一双,不等走到王家集镇,就要因为冻饿倒毙在路上了。”
应飞鸿也叹气道:“何况,就算去了王家集镇也没用,那镇子上连个财主都没有,谁会要他们做事?说到底,还是因为辽东太穷了,就连讨饭都讨不到。”
他们这么一说,曾远的心情也沉重起来,看向顾绮罗道:“奶奶,这些人既然是矿工,那肯定都是身富力强的,实在不行,不如就把他们交给我,明年编进开荒的那队人中,就赚不了多少钱,怎么着也能让他们糊口。”
应飞鸿和钟春风眼睛都是一亮,应飞鸿便道:“这个主意好,他们当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