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爷道,“天家的亲情本来就淡漠,太后的孙子重孙子又众多,没了个不受宠的重孙子倒是见不到什么。不过,顺王爷倒是极难过,人瘦了,脸色灰败。虽然在敬献给太后‘幽潭之光’时,也勉强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但情绪着实不高。”
太夫人冷哼道,“顺王爷在赚取钱财上极精明,对自家后院的事,倒是糊涂得紧,由着那个人折腾。颜色好又咋了?祸害!所以说,娶妻当娶贤。当初你们两个年岁小的时候,也想着那些妖妖娆娆的小娘子,娘就是按自己的意给你们找了。怎么样?还是老娘选得对吧。”
兄弟俩的老脸一红,二老爷忙道,“儿子都胡子一大把了,看娘说的什么呀。”
马公爷又说,“这阵子,又有几户人家来透话,想跟咱们结亲,儿子找的还是四郎不宜早婚的借口。论理,四郎的年纪早就该订亲了,可当初圣上却下对儿子说了那样的话,咱们也就一直不敢给他订。不知圣上何意,说了那话后却又没了下文,总这么拖着四郎,也不是回事呀。”
太夫人叹道,“不这样拖着,咱家还有别的法子吗?只要圣上别把他的七公主或是顺王府的二丫头塞过来祸害咱们家,不管谁,咱都认。若是一定要塞这两个中的一个,我也豁出去了,让你父亲到宫里卖傻去。”又说,“准备准备,明儿一早我就回玉溪庄去,我不放心你爹。”
“那就让王氏或者大郎媳妇去您跟前敬孝。”马公爷说。
二老爷说,“大嫂要主持府里的中馈,还是让刘氏或是三郎媳妇去吧。”
太夫人摆了摆手说,“一个都不要去,让她们在府里照顾你们和孙子。我们那里有二郎媳妇,她一切都打理得很好,那是个好孩子。”
第二天太夫人却病了,浑身无力,还有些低热。太医来诊了脉,说是忧思和操劳所致,这两天许多侯门公府里的老太太都得了这个毛病。先是孙子或重孙子去了战场,接着是去祈福和祝寿,又天气炎热,所以这些享惯了福的老封君们就受不了了。都不是什么大病,吃几付药,再歇歇就没事了。所以,太夫人就在马府又歇了半个月。
这些天里,府里的女人们卯足了劲在太夫人面前敬孝挣表现,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煮好了补药补汤送去福庆院,其中也包括谭锦慧。
因为,老和尚那句“孝可感动天”的话已经被马公爷和二老爷带回了马府,而且谢娴儿顿顿洗手做羹汤的孝心也被当成了典范时常被大家长拿出来表扬一番。
今天谭锦慧煲的是一小砂罐十全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