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笑道,“婆婆留小姑,定是想留在家里多疼几年。”
“唉,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那吼急的作派,都羞死了人。”安平放下茶碗,又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她的声音软糯,甜润,不看人,还以为这话是从姑娘嘴里说出的。
这对婆媳演着戏,谢娴儿装傻,手里拿着张旧帕子扭啊扭,还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的毯子应该是从西域进来的,很有些异域风情。
看谢娴儿傻傻地扭着帕子,安平失去了对牛弹琴的兴趣。便直截了当对谢娴儿道,“四丫头,”
谢娴儿赶紧抬起头来诺诺地答应了一声。
安平继续说道,“马家四郎不是谁都能高攀得上的,那是公主、郡主都配得起的神仙人物。多少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想嫁给他,人家都没允,你这出身……”她干笑了两声,又道,“若是让你去给他当个妾,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你爹就舍了老脸去求了马公爷半天,人家才松口替他家的二郎求娶你。马家二郎的媳妇两年前得病去了,留了一个三岁的儿子。要不,这么好的亲事也落不到你头上。虽然他是个鳏夫,但人才模样可是没得挑的,还是兵部里的一个七品官……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
安平说了这么大一堆话,看到谢娴儿还是一幅呆瓜样,有些不高兴了,“四丫头,好像这门亲事你还不太满意?哼,不管满不满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是定下了。”
谢娴儿赶紧站起来表态,“没有不满意。女儿惭愧,让侯爷和夫人操心了。”
“满意就好,不枉侯爷和我操碎了心。”安平说完,又一招手,那个曾经给谢娴儿拿衣裳和教规矩的刘嬷嬷从她的身后走出来,安平又道,“你还年青,有些事情顾头顾不到尾。这个刘嬷嬷以后就跟着你去马家,帮着你管管嫁妆和院子里的杂事。”
刘嬷嬷便给谢娴儿跪下磕了个头,“老奴见过姑娘。”
这婆子就是安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管家和间谍了?加上周嬷嬷的那笔帐,以后慢慢再一起算。谢娴儿面上却恭敬地说道,“嬷嬷快请起,我年青不知事,嬷嬷以后要多费心了。”
安平又说,“我也乏了,大儿媳妇把剩下的一些事情给她交待清楚吧。”然后起身逗弄窗前的绿鹦哥去了。
朱氏又接着说道,“……嫁妆正在准备,过几天就把嫁妆单子交给你。你的嫁衣、盖头、被褥之物已经来不及做了,就请了外面绣铺里的师傅帮着做。给你陪嫁一房人,就是你乳娘周嬷嬷一家子,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