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高凡,并且隐约觉得这个高凡或许能够提出一些不同的思路,这才让吴哲夫打电话把高凡叫了过来。
高凡一张嘴,就说潘越的建议是正确的,而且是急需的,这个结论,甚至比郑立农与吴哲夫讨论的结果更加激进,同时也让郑立农觉得眼前一亮。
“你是说,如果照着潘处长的建议,请水南化安公司的人来帮助拆卸弯管,能够促进咱们的聚酯装置国产化?”郑立农替高凡总结道。
谷后
高凡说:“其实,聚酯装置没那么娇气,或者说,所有的化工过程装置,都没那么娇气。基本原理有了,哪根管子粗一点,哪根管子细一点,都是可以进行理论计算的。
“我们沧海厂提出的铵改尿新方案,就是在化工部原方案的基础上做了重大修改,但只要不违背基本原理,这种修改能有多大影响?”
吴哲夫插话道:“黄化的这个聚合釜弯管,我吃饭的时候向他们技术处的同志了解过,设计上还是有一些特别之处的,不懂行的人,拆下来就装不上去了。黄化的操作工不敢拆,也有一定的道理。”
高凡说:“这个其实就是日本人搞的名堂。好的工业设计,应当是尽可能地简化,降低维护的难度,哪有把一根管子设计得拆不下来的道理?
“他们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日本人天性很轴,一种设计提出来了,轻易就不会改,哪怕觉得不行,也不敢随便改。”
“这怎么可能?”吴哲夫瞪着眼睛惊讶地说道,“我对日本企业的印象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们很追求创新的,反而是我们比较循规蹈矩。”
高凡说:“这只是表象。日本文化里很讲究等级秩序,一个设计如果是前辈设计师做的,而这个前辈又因为技术好而被提升成了领导,那么下面的设计师是不敢轻易否定的。
“我们有时候进口日本的设备,觉得其中有些设计纯粹不合逻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其实就是传统设计一直没有得到更新而已。”
“小吴,这件事,等回去以后,你找一些技术部门的同志了解一下。如果的确有这种情况,未来我们消化吸收日本的技术时,就要把胆子放得再大一点,要敢于质疑日本企业的设计方案。”郑立农说道。
“好的,部长。”吴哲夫点头记下,心里不禁有些犯酸。这个小屁孩子高凡,还真是得领导的欣赏啊。他说的这事,没准就是他自己演绎出来的,领导居然也就信了。
“你刚才说有两个原因,现在只说了一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