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诀用木棍撩着火堆,楚冉蘅走到她旁边坐下,
“我已经飞鸽传书知会了夜莺,她明日就会到鄞州,你从青州离开不久就会在路上遇上她。”
宫长诀浅浅地嗯了一声。
自然地靠在了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世子,你要快点回来。”
“青州的事情了了,但长安的风波尚未平息,或许,长安的风波刚刚兴起也未可知。”
火光照在她面上跳跃着,眉目安静祥和。
她在身边,他多日的疲倦在这一刻尽然放松了。
楚冉蘅道,
“不要担心了,左晋和关无忘会看着办的。”
楚冉蘅摸摸她的头发,
“睡一会儿吧,接下来这一日奔波,你总要保存体力。”
宫长诀嗯了一声。
不多时,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漫卷星辰的墨蓝色夜空低垂,夜色笼罩在天地间,围住了这片刻的安宁,楚冉蘅低头看向宫长诀,细白的额头微微冒出了一点汗,楚冉蘅拿出手帕替她擦干。
她的眉微微皱起来,似乎是在梦见什么很难受的事情。
宫长诀又看见了,那个绘着芙蕖的灯台,还有那个似乎与她很亲近的男人。
那个男人声音很轻,
“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你的心火燃得很好。”
他的目光移到榻边的那个烛台上,烛台上的烛火稳稳地燃烧着。
“他的心头血,果然是燃你这盏灯的最好物事。我这么多日没有来看过,你的心火还是烧得这么旺盛。”
他说完没多久,宫长诀就听见有一个细细的女子声音响起来,
“夫君。”
男子有些惊讶,却依旧笑道,
“怎么寻进来了?”
那个女子站在门口,道,
“我也想看看长诀。”
“这些年来,我飞扬拨扈过,也是伤过长诀的,只愿长诀不要恨我。”
“后来我去寻过长诀,想与她道歉,却被拒之门外了。”
“宫家下狱的时候,我去看过她,但她以为我是来落井下石的,并未理会我。”
女子的声音轻缓,带着些怨念与委屈,更是追忆年华后的后悔。
男子道,
“婉儿,宫家行刑前,你能与瓮喻那般言说,让瓮喻留长诀未杀,拖延了时间,就已经是对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