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蘅的视线缓缓落在朱小手中的结穗上。
暗红色的丝线缠绕成结,自下到上编织而成,正是他最熟悉的编结方式。
宫长诀面上煞白。
她知道,朱小手中拿着的,可能就是她不久之前遗落的不疑结。
朱小把那个不疑结拿到了他的面前,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谁遗落的。
宫长诀僵直着脊背,甚至都不敢转回头去。
楚冉蘅伸出手,接过那个不疑结,淡淡道,
“不必问,我知道这是谁遗落的。”
他面色凝重,声音清冷,似乎簇拥着凝重与哀凉。
楚冉蘅看着手中的不疑结,
上次,李望喝醉时,自他袖中掉出一个暗红色的结穗来,他就坐在旁边,本欲替李望捡起来,却没想到李望像受了刺激一般忙把那个结穗一把捡起来。
他都还没有完全看清楚那个结穗生的什么样子,李望就已经把结穗紧紧握住,站起身来离开。
当时未觉,如今见到眼前这结穗,他已然明白李望急急忙忙将结穗捡起不让他看见的缘故。
因为这结穗,是长诀的。
所有不能让他看见。
也因为他是长诀的未婚夫婿,所以李望不敢让他知道这份不敢暴露于明光下的心思
这条不疑结,他也有一条,且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从不敢遗忘。但楚冉蘅无法想象,有另一个人,也带着一模一样的不疑结与他日日同进同出。对宫长诀怀揣着同样的心思。
楚冉蘅握紧那条不疑结,修长的手指指结泛白。
不疑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不疑结的含义,而李望拿到这条不疑结,长诀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相赠的?
难道与送给他的时候一样吗。
可他相信长诀不会这么做,若是如此,李望又是如何拿到她的不疑结的?
楚冉蘅沉着面色,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的一霎那,她猛然瘫倒在地。
艰涩地呼吸着,还好…还好世子没有发现自己。
楚冉蘅自药帐中出来,手中握着那结穗,径直就往右主帐去了。
那结穗在他手中有千斤重,似乎拿着的并不是结穗,而是重千钧的物事。
楚冉蘅抬手撩起帘帐,淡淡道,
“李将军。”
李望桌前正摆了饭,准备用饭,见楚冉蘅来,李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