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沦陷。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冷冽的晚风中响起,抚慰她一切的恐惧和不安,
“长诀,我们回家了。”
宫长诀一头黑发愈发衬得她面色莹白。
削瘦的肩膀撑不起衣衫,松松地贴在她身上。
左氏握住宫长诀的手,
“长诀,可还有何处不适?”
宫长诀急道,
“我没事,楚世子呢,他可好?”
烛光摇曳在她有些湿润朦胧的眸中。
左氏低头掩饰着自己通红的眸子,压抑住哽咽道,
“定王世子无事。”
左氏道,
“这次没有告诉你,只恐你多想,这些都是你叔父与定王世子商议而定,你与他受伤都非真,只是为了蒙蔽耳目,自然无事。”
宫长诀不解道,
“既然无事,那母亲为何要哭?”
左氏握住宫长诀的手一松,泣不成声,
“你…父亲…他在鄞州战败了,生死不明。”
宫长诀眸中的光猛然一坠,
“母亲,您说什么?”
左氏道,
“如今定王世子的做法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逼得元帝不敢因为我们没了倚仗就对对我们下手。可是…你父亲…”
宫长诀指尖冰凉,却紧紧握住左氏的手,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安抚道,
“母亲,没事的,天不遣维世百夫长,父亲一定会安然无恙归来的,别担忧了。”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在笑,心却都在不断地下坠。
宫长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屋子的,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侍花的小丫鬟说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夜凉如水,月色冰凉,她只觉得天地之广阔,竟无处可容身。
梳妗上前,担忧道,
“小姐,外头露重,着凉了怎么办。”
“回去吧。”
梳妗为宫长诀披上一件披风,宫长诀拢了拢衣衫,抬眸看着零零散散的星子。
宫长诀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梳妗退后半步,站在她身后,
“夫人世子,还有二小姐,大家都有意瞒着您,他们瞒得这么辛苦,梳妗怎么敢说?”
宫长诀忽然苦笑,
“元龄拦我,不许我出门的时候,我以为她真的是担忧我未出阁会败坏了名声,原来,她是怕现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