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
宫长诀看着宫元龄。
而宫元龄的眸有些红,
“长姐……我只是怕……怕我……”
宫长诀道,
“你一向寡情些,我不怪你,可你到底该把我们放在心上,当我们出事的时候,身后能支撑住我们的唯有家人而已,我们对你是如此,自然希望你对我们也是如此。”
宫长诀道,
“这一次,我只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万姨娘的五十鞭不必受了,今日就将之送去别庄,你去送送她吧。”
宫元龄红着眼,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宫家经不起一点儿风浪,万姨娘此举若掀起流言反噬,大则毁灭宫家,小则让宫家失去所有百姓支持。只是送去别庄,已经是极通情理的处置。
众人散去,宫韫坐在宫长诀对面,
“你…如今。”
宫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做得极好。”
宫长诀笑,是前世的冤孽让她不得不害怕,只是一点儿小小的风浪,都会让她无比警惕。
对于宫元龄,她不希望宫元龄恨她,才选择不行家法处置万姨娘。
她还是不想让姐妹两人似前世一般越走越远的。
前世的事情,她如今,亦常常午夜梦回,半夜惊醒亦是常态。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已经回来的时候,无比的庆幸,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宫长诀道,
“父亲,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梦。”
宫韫道,
“是什么样的梦?”
宫长诀眸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
“是一个很恐怖的梦。”
前世的事情自她眸中闪过,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梦里,我被孟家栽赃淫佞,活在世人的诽谤之中,没多久,宫家就因为天家栽赃而导致百姓们对宫家刀戈相向,天家顺势扳倒宫家,宫氏尽上断头台,而我从高崖上一跃而下殉了族。”
她的情绪低落,声音亦带着落寞与绝望。
宫韫闻言,摸了摸她的头,
“长诀,那是梦,宫家和我们都会好好的。”
宫韫的手很粗砺却极温暖,宫长诀的心不自觉得被安抚下来。
宫长诀抬眸,轻轻笑道,
“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西长街上,一行运载着粮食的车排列走过。